随着火把的点亮,慕容白尘才算是能将琵琶洞看上个大概。洞中地方不算是特别大,以他为中心,方圆约莫十步有余。只是这洞中之景,却是与他想象的天差地别。不仅并不富饶,甚至有些过于简陋。这洞中平旷,却是没有什么陈设,只有边缘处每隔两臂之隔,一束火把。尽头处有一被平整土石垫高三扶左右,在那上面置着一处雕花太师椅,只是上面未帔虎皮,反而是帔着一张杏色锦布。除此之外,洞中有开凿出的水渠,引了山涧水流,浅浅流动。这有水有土,与洞外之景也就别无二致了,只是这洞内生长的植物,看似被他们修剪过,十分的齐整且没有杂草。洞内阴暗,地表也生长些蕨类,菇类。
总之,若用一句话来总括,这琵琶洞洞里与洞外并无甚大的差异。
若说有何差异,便是这洞内四周用竹条编制所成的门帘所遮挡的房间罢。再如何睡觉的床,总还是要有的。
慕容白尘数了数,这屋子一共有六个。六个屋子从外隔着门帘所看,并无不同。而早先在遇到山贼之时,他便已将人数大致数上了一数,约莫五十人。起初他以为,人数定是没有到齐,却不料眼下到了琵琶洞也并不见人。况且从屋子数量上来说,六个房间,很可能是十人一间,分五个屋子,剩下的一个屋子,则是李红莺的。五十人,不算太少,但若是对于一个山贼窝子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规模。光是青沂山中山民,恐也不止五十。这等规模,竟是叫官府多次镇压,且皆无功而返,实在说不过去。
这一切,恐怕还需从山民下手了。
慕容白尘敛了敛额,却见李红莺正对着他,干是张张口,欲言又止。
拢了拢袖。
“大当家的可有何吩咐?”
“我……”李红莺移了移眼,“白尘……天色已晚,是不是该睡觉了?”
李红莺问的慕容白尘有些想笑,于是勾了勾唇角:“白尘正有意问大当家的如何就寝。”这些子屋子,该去哪一个?
“……...啊?”李红莺望着慕容白尘半晌,腾地红了脸,竟是背过了身去,挥了挥手,“哎呀……这几个屋子,哪一个都好,都好,白尘你挑一个罢!”
一旁壮年男子捋了捋下巴上的浓密胡须,喝道:“嘿!大当家的可是脸红了?”
许是他们平日里也这般嬉闹不在意许多,这男子一言,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语。
“可不是嘛!咱们大当家的可是个姑娘!”
“这新来公子哥,面目确实俊的不行,没几个姑娘见了不心动!”
“哈哈,说的是啊!他与大当家的年纪正好也相仿,不可说不般配!”
“倒不如,让他与我们大当家在一处得了!”
“这抢亲给咱们大当家的抢了个‘压寨夫人’!妙!”
他们开起玩笑便是没有了边儿,说话间推推搡搡竟是要将二人凑在一起。
“别闹了!”李红莺的脸红的似是要滴出花色来,却又是对这推搡半推半拒,转眼二人已距离很近。
慕容白尘并未有何反应,也不曾气恼,只是笑盈盈的望向李红莺。他不过是为了剿灭他们罢了,逢场作戏,也未尝不可。
他不曾迎她,却也不后退半步,就那般静静的站着,眼看李红莺就要被推进他的怀中,却被一人,硬生生的挡在了慕容白尘身前。
此人不是被慕容白尘要求不说话的柳明华又会是何许人也?
气氛一僵,众山贼眼神并不甚友善。
慕容白尘也眼睛微眯,在他身后道了句:“柳明华。”
他叫他,柳明华。语气生冷,连名带姓。这三个字,总算是让他清醒了不少,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也全数堵在唇边,再出口,已平稳情绪,换了说法:“大当家的,自古都是男子娶女子。若大当家的真要‘娶了’少爷做甚的‘压寨夫人’,这与那杀千刀的富商又有何区别?他是男人强娶少爷,少爷尚且宁死不屈,更何况,是被女儿身的大当家‘娶’?”
如此,那些山贼也是被问的怔了神儿,半晌后却仍是不松口:“怎么?我们大当家的还不兴娶他了?”
“好了!”李红莺总算是开了口,但她脸上红霞尚未消退,转过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背对着众人开口:“我自己的婚姻大事,乱说个甚,赶紧的睡觉!”
李红莺都走了,众山贼也不再多留,人群转眼也就散了,与慕容白尘所思一致,十人一屋,各回各屋睡觉去了。不多时这洞中便只剩慕容白尘与柳明华二人。大抵是最后一个进屋的山贼,回过头来唤了一声:“那俩公子哥,不如就在这屋挤挤吧,前几天进山采药,折了俩兄弟,这屋松散点。”
慕容白尘回答的很快,顺势便点点头,应了下来,“那,便谢谢这位大哥了。”
接着便随着那人准备进屋,却是被柳明华扯住衣袖。
“白尘,与他们那样的十人挤一间屋子,是不是不太好?”
“蹭”大红色衣角从柳明华手中滑出去,却是没听到慕容白尘半句回答。
慕容白尘,在生气。柳明华知道。想伸手拦住他,却是又收了手。这里是山贼窝子,说错了话,他们不仅会完不成自己硬揽回来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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