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忒也凑巧了,如此一举两得,你可不能再推辞了。”
语林也笑了,今晚的她,似乎格外幸运。
一路通行无阻。她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长发,静候在机场大厅的乘客通行处,唇角轻轻扬起。
出口处陆续有乘客出现,语林紧了紧怀中捧着的花束,从人群中寻找着他的身影。忽然听见有人唤她的声音,转头望去,却是方才与之在机场门口分别的陈厚。
语林嫣然一笑,正要问好,他已经开口了:“接到人了么?”
语林摇摇头:“还没有,陈伯伯您呢?”
陈厚笑点了点头,语林朝他过来的方向望去,正遇上一人的视线。
隔了一段距离,又逆着光,她看不大真切那人的相貌,只觉那人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侧身而立的身影,随意而从容,好像只是无意间停下了脚步。语林望着他,疑惑自己可曾见过这“芝兰玉树”般的人物。
叶嘉言静静凝望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她比印象中长高了些,还是喜欢粉色的衣服。但眉眼依旧,笑起来的时候,清甜纯真中带着稚气,仿佛能让人的心也跟着放晴。及至瞧见她怀中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他淡然的眼神微微一变。
语林已经收回视线,笑着问陈厚:“陈伯伯,他就是您要接的人吗?”
陈厚点头:“那是叶先生的独子叶嘉言,他今天从美国回来。”
嘉言?叶嘉言?语林十分惊讶,转头望去,却只瞥见人群中那抹修长挺拔的背影。她特别懊恼,是叶哥哥啊,自己怎么可以认不出他来呢。
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语林敛下心神,拿起一看,心头一喜,忙道:“清臣,你到了吗”
“嗯,你在机场了么?”手机那头的声音温和关切。
“是啊,我就在出口的地方,你在哪儿?”那头沉默了一阵,这才开口解释。
“这样啊,你等着我,我很快就过去。”
“嗯,你路上当心。”
语林收了线,笑着对一旁的陈厚说:“陈伯伯,我得走了,谢谢您送我来机场。”
“没有接到人么?”陈厚意外。
她微笑:“他的母亲出了点意外,他一下飞机就赶过去了。”
陈厚点点头:“那正好坐我们的车过去,顺路的。”
语林一怔,随即摇头说:“真的不能再麻烦您了。我直接从机场打车过去就可以了,真的。”说着点点头,神情认真,生怕他不信似的。
陈厚看着这个敏感的姑娘,微微一笑,柔声说:“不麻烦的,叶总那边我来说。你一个女孩子晚上独自在外不安全,又是下雪天,外面很难打到车。”
语林心下踌躇,却又不忍拒绝他的一番好意,只好含笑点头。
一出机场大厅,寒风扑面而来,开始降温了。她跟在陈厚身后,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跟叶嘉言打招呼才合适,一抬头,只见他立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讲电话。那样冷的天,他立在那儿,姿态挺拔自若,竟丝毫不受影响。雪花落在穿着黑色长大衣的肩头,只一瞬,便没了影踪。
她忽然想起十四岁那年的夏天,他初次来外婆家,她就明白,这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儿,是与众不同的。一样是神采飞扬的少年,他却比哥哥多出一份仿若与生俱来的沉稳气度,虽也与他们嬉笑玩闹,言谈举止却又是一样,隐隐总像隔了层什么。
彼时年纪小,她只觉这个从首都来的男孩儿,相貌出众,谈吐斯文有礼。不像哥哥总骂她笨,做了多少次的几何证明题还是会错,嘲笑说哪所大学肯收她这样的笨学生。她心里着急,整日抱着数学题埋头苦练,此外还答应了哥哥各种不平等条约,像帮他打扫房间啦,随时烧他喜欢吃的菜啦......,只为了她那好动的哥哥偶尔能耐住性子给她指点一二。不过她心里是乐意的,不然外婆一个人可太辛苦了。
回想起来,好像是那一日,外婆去亲戚家做客了,哥哥偏又想起吃外婆的拿手好戏。没办法,在他答应一整个下午都为她辅导数学的诱惑下,她自告奋勇揽了下来。事实证明,她不是无师自通的材料,虽记得所需食材和制作过程,实际操作却是以失败告终。时值盛夏,她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晌,仍是一无所获。想着还是得打电话去问问外婆,一回头,见着了站在门口的他,目光望着她所在的方位,却并非在看她,神情若有所思,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在那儿的。
☆、2
“语林,你怎么了?”陈厚不知她为何忽然停了下来,奇怪道。
一言将语林惊醒,她慌忙收回目光,仓促地笑了笑,跟上他。
等他们走近,陈厚便开口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语林静静站在一旁,心中庆幸有陈厚替她作介绍——如果她不确定他能否认出她,那就索性当做初次见面吧。
听完陈厚一番陈述,叶嘉言望了望语林:“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谢谢叶......叶总。”语林微笑注视着他,神情如初见般淡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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