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直颤,差点笑撅过去。
钱老板果真接过蓝牙耳机听了一下,发现的确是相声,放心了,耳机递还回去,心里却无语。
好好一个年轻小姑娘听郭德纲?
许棉接过耳机塞回去,镇定自若道:“挺有意思的,听一听没坏处。”
钱老板:行吧,你高兴就好。
郭德纲的声音消失,霍江逸:“准备进入正题,你要注意,他很谨慎,大概率会在接下来的聊天中继续试探你,确保你是真的有需求,而不是随便逛逛。”
许棉清了清嗓子,以作回应。
霍江逸:“我也要提醒你,之后的聊天中,可能会有我无法准确回应的内容,这些内容基本都是本土市场相关,我经验不足,回复未必准确,你需要自己想办法应付。”
许棉轻轻地“嗯”了一声,本就有点紧张,被这么一提醒,更加谨慎小心。
但也仅此而已,并不恐惧什么,可能是因为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可能是性格使然,扎头往前,并不害怕面对陌生境遇。
她觉得自己心态还可以,老板的提示也足够多了,她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全神贯注。
霍江逸却突然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五个字,如静水中突然袭来的一枚石子,心中泛起圈圈涟漪。
她不怕,真的不怕,她只是不方便把这话直接说出来。
可霍江逸在她心中投来的石子有如剑雨,势如破竹地直逼内心深处,某片最柔软最纯净、从来无人闯入的净地猛然被激荡得天翻地覆。
许棉心口一窒,先前那些抽象的酸麻眨眼间间变得具象起来,是天翻地覆之后的一片全新的天地。
这片全新的天地中,她看到了一个身影。
“许姑娘?许姑娘!”钱老板不解,轻唤。
许棉在震惊中飞快回神,耳边又传来令她心跳如雷的询问。
霍江逸:“怎么了?”
又道:“不用紧张,我说过,有我在。”
许棉垂眸扫了一眼茶盘上冒着氤氲热气的小茶盏,默默深呼吸,突然,她伸手摘掉了耳机,挂掉通话。
再抬眼时,许棉的神情、眸光都有了些许变化,只这些变化转瞬便藏于眼底,钱老板并未注意太多。
不但没注意,钱老板还琢磨她摘掉耳机相声都不听了,怕是准备直接切入主题了。
却见面前的女孩儿摸出手机,飞快地点了点屏幕,又把屏幕转过来对着他。
钱老板倾身往前,垂眸一看,愣住了。
蓝釉,金龙,笔洗?
许棉举着手机,眼神微眯:“再详细点。年代,清,乾隆。”
钱老板盯着屏幕,看釉色看器形,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你这可不只是具体到哪个年代哪个窑啊,你这已经是‘个性定制’了呀!”
都详细到图片款式了?
钱老板从屏幕上抬起眼睛,眨眨仿若不存在的小眯眼:“能问问吗,是你老板要?”
许棉点头:“当然。”
钱老板下意识抬手捋了捋小胡子:“你们是听哪里的风声,说可能会有这个款,所以试着找找看。还是说,你们已经确认这东西会流通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买下来?只考虑这件,其他都不要?”
许棉却不答,只是高深莫测地一笑,收起手机:“‘祭蓝釉描金龙穿花纹洗’,只要这件,佣金好说,我老板在国外夜不能寐就等着买回来抱着睡觉了,你懂的,越快越好。”
钱老板第一次看到乾隆年间不是青花云龙纹而是蓝釉描金龙的,眼睛都不舍得拿开,还想再看,手机一挪,他的小眯眼追着过去,神情贪恋。
但商人本性就是讨价还价,他收回视线,琢磨了一番,缓缓道:“你要得这么具体,还是乾隆年间的蓝釉金龙,真不一定好找,佣金倒是其次了,毕竟我这边要是搭不成线,就没有佣金,也只能赚点辛苦费不是?”
说得这么保守,又是不一定,又是搭不成线,不过是他们这些掮客惯用的不做任何承诺的伎俩而已。
许棉晃着翘起来的二郎腿,两手插进兜里,慢吞吞道:“那不如我再具体一点吧。”
钱老板:“?”
许棉微微一笑:“忠正国际,你照着这个路线去找,一定能找到。找到了,你就告诉那边,价格好商量,国内价不行,我们就用国外市场价,国外市场价不行,还有我老板的私人定制价。”
钱老板想想,忽然觉得不对:“你都知道东西在哪里了,还用我来牵桥搭线?”
许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大小的、只写着电话号码的白色卡片,往茶几一角轻轻一放,站起来:“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老板只想要一个老物件,没想多露面,更没想在海城的自由市场多掺和,毕竟我们向来只做国外市场。”
钱老板一愣,站起来:“你老板做‘出口’的?”
许棉却不答,转身走了,抬手轻轻一挥:“有消息联系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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