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也特妈哒没想通这怎么可能是字儿,闭上眼睛觉得无数个字在眼前转悠,就是没有一个字这么奇葩的。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抬头一瞥,余光突然扫到了墙上的一幅字,这还是我当年搬新家的时候,幺子送我的一幅字,就他那两笔破字儿当年还自称是墨宝,献宝似的给我拿过来,写的正是一副“无上正觉”,我一指墙上,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这个!这个这个!”
那东西写在我脚底板的,正是一个繁体的“无”字。
“脸……无?”我和幺子对视了一眼,这真就跟大学课本上的字儿一样,单个儿拿出来都认识,拼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惆怅了片刻,推了推幺子的肩膀,“我说,要不你再把那位请上来问一问,我都让她写字儿了,不在乎再写一会儿,这回咱们双脚都写,怎么也说清楚点儿啊!”
“你当这么容易呢?再请上来就是鬼上身,上你还是上我?”
我觉得头疼,“合着死人的钱也没这么好赚,我看你还是拉倒吧,别琢磨了。”
“现在琢磨也得琢磨,不琢磨也得琢磨,不是为了我,”幺子很严肃地看了我一眼,“这是为了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
“谁让人家说话你答应了!”
三更半夜,如果有人敲门,不管对方是谁,喊了你的名字,轻易不要随便回答,按理来说这是常识啊!就算不是本门的人也应该知道这么个道理!可是当时我也着急,加上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脑子有些发懵,谁知道怎么就答应了!
幺子冷笑一声,颇有一丝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你拿了人家的枕头,又答应了人家的话,现在想抵赖也不行了,人家是找上你了,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我气急败坏,“我特么被缠上也不让你赚这笔钱,你也甭高兴太早了!”
说来也奇怪,就我和幺子这性格,总是莫名其妙就能杠到一起去,老爷子那么多徒弟,我俩好的时候是关系最好的,不好的时候是最能互相抬杠的。
这么互相僵持了一会儿,幺子叹了一声,“行行行!算我不是啊,咱甭跟钱过不去,这么着,明儿我去找那师兄打听打听,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时候再想办法。”
反正干着急也没用,我俩干脆一边看球赛一边喝酒,把这一茬事儿忘到了脑后,俩人喝了一箱啤酒,幺子困得不行,干脆就在我家睡了,俩人分别回房,我躺在床上眼睛就彻底睁不开了。
不知道睡了有多长时间,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我本来睡得挺香的,连个梦都没做,这敲门声一响,我被吓得浑身一激灵,猛然间就醒过来了,睁眼一看,外面天都没亮,可这下一醒,我的身体却动不了,茫然地看着四周,房间感觉很陌生,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卧室。
敲门声很快就停了,房间里安静得吓人,我的感官也在这一刻显得极为敏锐,能清楚听到我的呼吸声、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以及……一个脚步声……
我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身子想动却动不了,我一下反应过来,应该是被压床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我的门口,房门是关上的,然而脚步声并没有停,我就看到门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我的房门是那种咖啡色的木头门,房间里没有光,看起来就是一片黑色,我却在上面看到了一团清晰的影子,好像是一个人形,头发很长,垂在脸颊两侧,在一团漆黑的头发下面,这个人居然没有五官和表情!
我远远看着门上那个轮廓,它并没有靠近,只是这么远远看着我,许久都没有动作,我浑身紧绷到身体都没有知觉了,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指头上,猛地一下,突然觉得小指头终于动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一下,我整个人才终于醒了,身体猛地坐起来,屁股往后连连挪了几下,后背贴到了微暖的床头时,我才终于猛地喘了两口粗气。
眼前的景物都没有改变,就和我刚刚被压住时看到的位置一模一样,除了那个没有五官的模糊人脸一下不见了。
我拍着胸口心有余悸,胸前这口气都还没喘匀,门外猛地响起一阵急促的声音,差点儿吓得我心都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心跳瞬间加速,吓得我怒吼一声道:“他妈的谁?!”
“我!”幺子的声音也格外着急,“你特么睡觉锁个屁的门!”
我鞋都没顾上穿,从床上跳下来给幺子打开门,他“嗖”得一下就钻我床上了,盯着我道:“我刚刚做了个梦。”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该不会吧?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幺子结结巴巴道:“我刚刚梦到一个人影在门上,然后……”
“没有脸!”
幺子立马也愣了,两人对视着,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四点,时针滴滴答答地走动着,房间里安静得甚至有点儿瘆人。
看样子,我和幺子做了同样的梦。
“我知道了,”半晌,幺子终于打破了寂静,“我知道写在你脚底板那两个字儿的意思了。”
这个来找我们问诊的灵体,没有脸,所以写了两个字儿,“脸”、“无”,可是这跟她来找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特么又不是韩国大夫!
幺子说光靠猜也没有用,不行的话,不如明天去找个人问米,好歹哪怕这笔钱我们不赚了,别给自己再惹上什么麻烦。
我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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