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馨宁起来收拾妥当,就带了春蕊和夏蝉去了松涛园。
那里住着承恩侯府的靳太夫人,是承恩侯的生母。
祈修远的爷爷祈斐出身寒门,二十五岁时考中了武状元,并与当时的王太师嫡女结为夫妻,就是现在的王太夫人。
成婚第二年,祈斐随大军去了边关参战,从此下落不明。
十八年后,祈斐竟然活着回来了。摇身一变成为大将军,得皇帝赐封承恩侯。
他还带回来了一位平妻和一个十六岁的儿子。就是如今的靳太夫人和承恩侯。
馨宁想着这些前世所知道的,唯一关于承恩侯府的事情。心里又暗恼了一回,上辈子可从未想过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这里头怕是不简单呢。
松涛园里,高氏正在对靳太夫人说:“娘,那侄媳妇昨日养病回来了。想必早上会来和您请安呢。”
靳太夫人和了口茶,抿抿嘴道:“小辈们都得康康健健的才好。来不来我这有什么关系。”
高氏一笑,“娘到底心善,最是怜爱我们这些晚辈。”
正说着,就有小丫头进来报,“世子夫人来了。”
馨宁进来向靳太夫人和高氏行了礼,“太夫人,二婶。”
“坐下吧。身上可是大好了?”靳太夫人满目慈爱。
“谢太夫人关心,已经全好了。”馨宁坐下后,微笑着答。
“那就好。世子如今也回来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早些为承恩侯府开枝散叶,想必王太夫人也开心。”
馨宁听到开枝散叶的话,倒有些尴尬。只做了含羞状低下了头。
“娘,您瞧瞧,侄媳妇倒是羞了。也是,他们小两口,前后算起来,统共也只在一起不过三个月。这中间还呵呵呵,瞧我说什么呢。”高氏笑着打趣馨宁,未说完的话笑着岔过去了。
馨宁晓得高氏不过是想说,他和祈修远之间那段争吵哭闹的日子罢了。
“让二婶见笑了。以后我定会与世子好好相处。”馨宁抬起头说道。
高氏脸上的笑容微顿,“侄媳妇,在外养病三年,倒是想通了。正如娘说的那样,早些与世子为侯府开枝散叶。这侯府迟早是你们当家,不如侄媳妇现在就帮婶娘分担些庶务,等侄媳妇上手了我就全部移交给你。”
“那可不行,二婶。您知道的,我这几年在外养病,又才回来,对府里的大小人事一概不知,哪能管的了家?怕是还要劳烦二婶两年。”馨宁说的是真,她从上辈子到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承恩侯府的任何事。要她现在管家,怕是要出漏子。
“你这孩子,这样一说倒显的二婶不仁慈了。那二婶先帮衬你一阵子。”
“多谢二婶。”
“修远媳妇,你也莫想着偷懒,就先把你自己的和顺院管起来,慢慢再过渡。这什么事都有个过程不是。”靳太夫人开了口。
“我是,太夫人。”馨宁还想推辞,转念又想不如试试自己的本事也好。
高氏也说,“还是娘这法子好。侄媳妇有什么不明白的直管来问我。”
靳太夫人端起茶杯,“好了,那你们就回去吧。修远媳妇,你也不用每日过来问安。我人老了身子也容易疲累。你得了闲,能来陪老婆子说说话就好。”
馨宁应了,便随着高氏一起出了松涛园。又带着春蕊夏蝉往康寿园去。
夏蝉先有些疑惑,随即就想通了。王太夫人可是世子的嫡亲祖母,夫人既去了松涛园,自然更得来康寿园。原只听春蕊和她们说,夫人这次回来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她们还将信将疑呢。这下她确信了,小姐从前可是从不愿与侯府的任何人接触。尤其是这王太夫人,听说当初是她去太后那求的赐婚。
馨宁进去康寿园的时候,没想到祈修远也在。祈修远见她进来只敛目喝茶,太夫人倒笑盈盈的望着她。
“太夫人安。”馨宁福身行礼。
“好,你快坐那吧。”太夫人指了左手边的椅子。
祈修远已经坐在那边的第一张椅子上了。
“将军。”馨宁对着祈修远行了礼坐在他旁边。
祈修远微微皱了眉,倒没说什么。
王太夫人问:“远儿说让你去松涛园,可去了?”
“便是从那边回来的。”馨宁柔声回答。
“嗯。我这里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也不用早晚都过来。无事了和远儿一道过来,我给你们做些小食吃。”
“孙媳听太夫人的。”馨宁暗自惊讶,老太太还能做吃食?
“行了。今日你们回去用早膳吧。准备一番,晚上不是还要进宫么。”
进宫?馨宁扭头看祈修远。
祈修远起身向王太夫人告辞,馨宁也赶紧站起来一道告辞走了。
出了院门,祈修远才停了脚步对馨宁道:“今晚皇上在宫中置办宴会,赐文武百官携家眷一同前往。”
“嗯。”馨宁点了点头,“那我去吗?”
“你是我的夫人,你说呢?”
“嗯。那晚上我就能看见姐姐了吧。”想到姐姐,馨宁高兴起来。
“申时末,我来接你。”祈修远说完留给馨宁一个背影走了。
馨宁看着他离去,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和顺院回了。
“夫人。为何不请世子去吃早膳啊?”夏蝉在背后小声问。
“不是说了晚上有晚宴么。回去早些吃完,收拾吧。”
“可世子要是一直不来咱们院可不行啊。”
“夏蝉。”春蕊皱眉提醒道。
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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