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圆三朝回门,在云府住了一晚之后就回去了。思翎思羽也不得再偷懒,被云珅勒令回了苍山书院。
忙完了云月圆的事,云倾华又开始忙云青秀的事,总之是不得闲。
八月初,周国北境屡有胡人来犯,圣上十分忧心,三皇子建议派遣一位德高望重且经验丰富的将领前往驻扎,已达到震慑作用。然朝中有此能力者,莫过于端木家族。
可圣上却不想端木一家再过多的插手到朝堂事物中来。端木家原本就兵权在握,要是趁此机会领雄兵在外,端木家乐意,圣上可不乐意。没得胡人没有驱逐,反而威胁到京师。
然端定侯爷却提出,说自己旧伤发作,不得再上战场。因而主动交出手里的兵权。边境本就有将领驻扎,能力不凡,经验丰富。将兵力交到他们手里,同样能守护国家。
此举,正中圣上下怀。
只不过也不能做得太过于明显,圣上也只是抽走端木家一半的兵力而已,不敢一次性全部拿走,美其名曰借。可任凭谁都知道,这借,是没打算还了。
圣上感念端木家对朝廷的贡献,为彰显皇恩浩荡,特意下旨亲自为端木凌指婚。然指的是谁,却还没有确定,只是说先看看。
八月中,云倾华悄悄送了一封信给二皇子。紧接着。端木凌悄悄出了一趟城,再回来时已是八月下旬。
九月初,冀州便传来了旱灾的消息,整个冀州周边县颗粒无收。然当地官员却秘密运送了一尊金佛至京城,准备为三皇子的生母宸贵妃贺寿。
冀州,是宸贵妃的母族所在。
当地一县令感受万民疾苦,冒死上京城告御状,趁着圣上出宫之际直接当街拦御轿。圣上将信将疑,派人一查之下果然如此。百姓都没得吃了,当地官员还搜刮民脂民膏制造金佛,简直枉为百姓父母官。
此事毋庸置疑,人证物证俱在,金佛先于御状进京,当地官员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为此事,宸贵妃受罚降级,冀州所有官员换了大半锅汤,三皇子也受圣上冷落,禁足闭门思过。
十月中,天气渐冷。落叶枯枝,一片萧条。
京城中心的一座茶楼里,云倾华上了三楼,解下头上的帏帽,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进。
房间里已有人,云倾华进去后,平川对她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云倾华上前,见了礼。“二皇子。”
“坐吧!”赵凉奕起身,示意她坐下。并亲自为她倒茶,云倾华诚惶诚恐。
“许久未见你了,如今再见,倒让我刮目相看。”
“二皇子说笑了。我还是原来的我,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可能是比以前胖了些吧!”
赵凉奕轻笑,“变得幽默了。”
云倾华喝了口茶,说:“昔日二皇子大婚,倾华没能前去祝贺,还望见谅。”
“无妨。”赵凉奕又为她添了茶,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冀州旱灾的事?又是如何知道他们送进京的是一尊金佛?”
此事是隐秘之事,为的是给宸贵妃一个惊喜。就连端木家的情报网都还没送来消息,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云倾华盯着手中的杯中茶水,手指摩挲着杯壁。
得知此事,是因为前世。
前世没有告御状这一个环节,冀州官员也并未把实情上报朝廷,只说受灾不严重,当地官府可自行处理,于是圣上也没有拨款赈灾。
一直拖到入冬,百姓饥寒交迫,被迫逃难。这一逃就逃到了京城中,圣上这才知道了真相。冀州官员知道瞒不住了,便找了两个替死鬼顶罪,说是他俩贪墨。那时宸贵妃生辰已过,谁也不记得当时冀州官员送的金佛。
圣上杀了两个替死鬼,开仓放粱,三皇子带兵镇压了当地暴民,此事就这么解决了。冀州官员未动分毫,宸贵妃地位依旧,三皇子不但没有被禁足,反而立了功。
此事闹得满城皆知,云倾华自然知道。
“我是偶然中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从而猜出来的。至于其他,二皇子能不能不问。”
猜出来的?
这么大的事是能猜出来的吗?三皇子一脸高深莫测,表示不信。
不过,他也聪明的没有再追究。反正此事,对他百利无一害。“既然你有苦衷,我也不再问。但这份恩情,在下记下了。”
云倾华微微垂眸,“我也不过是报当初的平阳之恩罢了,二皇子不必记在心上。也不要,将此事告知于第三人。”
她之所以去信将此事告知于他,也不过是可怜那些受苦的百姓而已。毕竟她这一通风报信,可以让数万灾民活着。
可她这么做,到底是好是坏,她也不知道。
赵凉奕叹声道:“我知道,云大小姐心系百姓。你放心,此事我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多谢。”
外面一阵喧闹声传来,有鼓声过街,人们的吵闹声盖住了报喜之人说的是什么内容,但肯定是喜事。
赵凉奕问道:“云大小姐不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
云倾华摇头,“左右于我无关。”
“半月前,朝廷的武考已经结束了,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云倾华想了一会,好像有这么回事。不过她对这个没兴趣,她更关心明年秋季的恩科考试。“是嘛!那的确是个好日子。”
武考,除了武功,剑术之外,还考兵法,应变能力等等,为朝廷选拔将帅之才。
赵凉奕见她神情淡淡的,也不甚在意,只好转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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