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宫丞道,“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在这里住一晚,我的卧室借给你。”
郁南点点头,重新安静下来。
额头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是有人俯下身,在他伤口处落下了一个吻。这个吻并无狎昵意味,倒像是长辈才会给的安慰。
他坐在宫丞的影子里,浑身发热,心跳得咚咚响,快要震破耳膜。
他听见宫丞说:“总之下次再遇见今晚这种事,直接打我的私人号码。”
*
郁南是在一片刺眼的光照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好半天才适应强烈的光线,看到那两片黑色的电动窗帘正缓缓往两旁移动,落地窗外阳光争先恐后地洒满了床前。
这房间是烟灰色的壁纸与做旧木地板搭配,铺着雪白的毛绒地毯,身下的大床十分柔软,人坐起来还会随着动作微微下陷。
这么一醒来,额头的伤口就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郁南迟钝地回忆起昨晚自己受伤了,遇见宫先生也不是做梦。昨晚他缝了伤口,还和宫先生进行了那样的对话,现在想起来背脊发凉心存侥幸,只差一点,他就把那件事说出来了。
打开卧室门,隐隐听见说话声。
助理小周已经来了:“……少爷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说严思尼是他同学,您看——”
只见偌大的客厅也被清晨的阳光填满,所见之处一片金黄,高大的男人在不远处中岛台前冲咖啡:“不用管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听见开门声,两人都朝卧室方向看来。
小周面露惊讶,他不知道郁南会在这里留宿,宫先生一向是不会带人来这套房子的。
郁南早上总是要迷瞪好一会儿才能完全清醒,见两人都看着他,他才发觉自己的滑稽:“对不起,我昨晚换下来的衣服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明明放在凳子上的……”
他身上那件深蓝色的睡袍是宫丞常穿的,袖口与领口都滚了白边。袖子对他来说过于长了,便挽起来一截,露出纤细的手腕,人在宽大的绸质睡袍中晃荡着,引人遐思而不自知。
宫丞的眸色深了些。
小周很快反应过来,微笑道:“应该是佣人一大早替你收拾了,新来的人不懂事,我马上打电话叫他们准备干净的送过来。”
郁南一向睡觉很沉,闻言很不好意思。
所有人都已经起床,就他一个人睡懒觉,在别人家借宿时这样可以说是很失礼了。
还好小周替他解了围,郁南红着脸:“谢谢小周哥。”
小周笑眯眯的:“不客气。”
“先过来吃早餐。”宫丞从他身上收回视线。
郁南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他本想直接回学校的,可是衣服不见了这茬突然冒出来,他总不可能穿着睡袍在大街上走,只好先在餐桌前坐下。
精致的食盒在桌面一字排开,皆是补气养血之物,还有一碗小米粥已经晾到温度适宜。
佣人的确是来过了。
桌子中央还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香气馥郁,似刚从枝条上剪切下来。郁南记得以前听小周提过,宫先生特别中意这种植物,家中还有请专人精心培育的玫瑰园。
“发什么呆,今天要不要请假?”宫丞喝了口咖啡,漫不经心道。
男人还没换正装,穿着一套休闲款式的家居服,宽肩窄腰,呈倒三角的身材仿佛天生有一种优越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已变得和以前单纯的雇佣关系有些不一样了。
至少,宫先生已经明白他喜欢他了。
郁南都不敢看宫丞,害怕眼神再出卖一点什么。
他努力用和以前一样的语气和宫丞说话,想自然些:“不用了!今天上课的教授超级严格,我没那么严重,更不想被他点名。”
宫丞看了他一眼:“膝盖不疼了?”
“嗯!”郁南在凳子上抬腿活动给他看,“已经好多了,王医生的药油很有用,比我舅舅的跌打药还要好,我回去就推荐他买这个。”
没人关心药油,宫丞说:“那一会儿小周送你回学校。”
郁南本想一个人走,他得静静厘清乱七八糟的想法:“小周哥要和您一起去上班,我还是坐地铁吧。那条线不怎么挤,不会迟到。”
宫丞意简言赅:“听话。”
小周规规矩矩站在一旁,脸上还保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礼貌:“没关系,郁南,送你比较重要。”
不多时,门口来了一位司机,是来等宫丞的,原来由小周送他回学校已经就这么商议好了。
宫丞换完衣服出来,抬腕看了下表,应该是马上要出门。
他好像总是很忙的,除了每周四在画廊与郁南渡过的两个小时,其余时间应该都是忙于工作,成功男人的世界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
不管郁南要不要与宫丞谈恋爱,他的礼貌还是有的:“宫先生再见。”
穿着宫丞的睡袍,坐在宫丞的餐桌前,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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