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气得满面通红,嗖一声,拍桌而起,只当南灵雪心里还是对陈子然放不下,直指着她的脑门骂道:“混帐东西,我是白养你了,你当初怎么不死到外面去,还回来干什么,当初就活该被人抢了男人,根本就是个没有出息的东西,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不知好歹不知羞耻的孽障!”
“是啊,你为什么生我呢?”灵雪也是满脸涨红,涌出泪来,一腹委屈,怒喊道,“你就该一生下我,就把我活埋了,省得障眼。”
南夫人气红了眼,甩过手去,狠狠打了灵雪一巴掌,全身发颤。
灵雪捂着烧疼的脸旁斜睨了南夫人一眼,转身跑出门去。
小翠急的要去追灵雪却被南夫人喝住,“不许管她,我当没生过这个女儿……”重重坐到椅上喘不过气来,身体直颤。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惊醒似的抬起头来,吩嘱小翠立马去找灵雪,心里后悔不已,忍不住流出泪来,直朝自己胸口捶打……
灵雪跑出门后才发现天色已黑,到大门口时,侍卫已经关了大门,不让她出。
这是南家的规矩,小姐晚上没有人陪,不许外出,且她一脸泪花,明显受了什么委屈,侍卫就更不敢放行,怕她出事。
灵雪没有办法,转身又朝回走,却并不回房,而是往风华园跑,因为那里一向没有人住,她以前闹脾气时,总是躲在那里的小房子里,谁也找不到。
快到风华园时,她远远看到那里灯火通明,门前站着侍卫,这才想起有人搬进这里住了,脚步忙停了下来,往墙角边走,坐到了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无声流泣。
灵雪本来打算在这里坐上一夜,却突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不禁转头朝那边望去。
但见淡淡的月光下大概有四五个人影,前面两人提着灯笼,中间一人高挑挺直,一张脸在灯光和月光下,渐近渐明,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后面人唯唯诺诺的禀报,后面那人一直哈着腰,长像丑露,大概四十多岁,穿着官服。
灵雪怔住,隐在树荫下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双眸死死盯着从面前走过的人,摒住呼吸,不敢出一口气,手指紧紧的抓着身旁的树杆。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整个身体僵得一动不能动,心跳得快要碰出来。
远处的门开了,又关上了,那几个人消失了好久以后她都回不过神来,狠狠的掐了自己胳膊一把,痛得咬了咬牙。
原来不是梦……她六神无主,如果不是梦,那将会比梦更可怕!
她勉强支起僵硬的身体,一口气跑回房间。
南夫人还在,正坐在椅子上,刚才听小翠说守门的没让灵雪出门才稍放心了些,又派人在府里各处找。
这会儿一看到她回来先是松了口气,气消下去了,面色转为关切,既而又摆起脸色,冷冷道:“天色也晚了,休息吧!”不再提起之前之事,起身就走了。
走到门口时,又悄悄吩咐小翠,让看紧灵雪,她已经看出灵雪回来后脸色更比离开时不好,只当是还没有消气,也未放在心上。
小翠替灵雪收拾好床铺后就转身准备出去,却被灵雪一把抓住,见她面色焦虑的说,“等等,你今天睡在外间。”
小翠不解的看着灵雪,见她脸色惨白,神情恍惚的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忙问:“小姐,您怎么了?”
灵雪摇摇头,“没事!”面色依旧白着,人像丢了魂似的,身体都忍不住在颤抖。
她转身向里间走去,也不让小翠息灯,烛火亮了一夜。
小翠在外间睡不安稳,怕里间的蜡烛烧完了引起火来,不一会儿就起身去看一看,只见灵雪坐在床边上并没有睡觉,紧紧缩着身子靠着墙角,见她进来,才盖上被子,装做若无其事的躺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翠惊讶非常,她从未见过灵雪这种表情,像是极其恐慌,眼睛里又时而带着愤恨。
小翠记得,当初小姐在知道陈子然和心月背叛她之后也没有这么的无助过,那时更多的是耻辱和不甘。
第二天天还没亮灵雪就出了南府,勿勿忙忙去找云易枫,等到了云易枫住的宅子时才知道他昨天出远门去了。
仆人说:“公子走的急,没有来得及跟小姐辞别,但是给小姐留了封信。”说罢,请灵雪稍坐休息,转身去拿信,不一会儿就转回来把信给了灵雪。
灵雪心中一沉,手里捏着信也没有打开,恍恍惚惚的出了大门。
灵雪没有回南府,转了好几条街,茫然的望着四周而不知该去何处,身边匆匆而过的行人仿佛跟她隔了一个世界,模糊的像浮云飘走。
最终走的疲惫不堪,肚里十分饥饿,见身旁有颗大树,手掌便支在上面,头直发晕。
刚准备用头上的钗跟树旁摆摊的老奶奶换上一个饼,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得身子一缩,旋身躲到了树后。
她的眼睛斜睨着前面经过的人,手指不由得紧紧的攥到了一起。
只听那个领头人气急败坏的说:“再找不到,怕要怪罪下来。”
后面一个仆人打扮的人道,“这回找到了有二十几个人,可能其中有她,大人先不必急。”
领头人哼了一声,嘴角上的痣也跟着抖了抖,脚下加快步伐,后面人也小跑紧跟着。
灵雪愤恨的望着那两个人,恨不得把他们拨皮拆骨,犹豫了一会儿,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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