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林清撑着下巴有些昏昏沉沉,初春的微风也变得燥热起来,嗓子干渴欲裂,明明刚刚喝了那么多酒,她扯了扯衣襟,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前,举起茶壶就要往口中倒。
放置多时的茶水早已凉透,她昂着脖子大张着嘴巴迎接茶水的滋润,手一偏,壶中茶水漏的到处都是,脸上,脖子上,头发上。冰凉的水流顺着被她扯开的衣襟一路向下,流过前胸,流过腰际,陡然而来的冷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喉中干渴似乎也随着这冷意得到缓解,她满足的丢下茶壶,软软滑倒在地毯上,抿了抿嘴唇,安心地睡了过去。
秦修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衣襟散乱,面色酡红的佳人侧趴在房中柔软的雪白地毯上酣睡,三千青丝垂落,贴在她的芙蓉面上,带来些微痒意,她时不时地伸手揉弄着,露出一截粉白的皓腕,衬着屋内昏暗的灯光,有一种艳而不糜的慵懒意味。
秦修泽失笑,俯身抱起那柔软的一团,摸了摸她的额头,凑到耳边开口:“你喝酒了?”
林清迷茫地睁着一双水眸,好像没有认出眼前的人,胡乱的嘟囔着:“你还要......和我喝?我可是千杯不……醉......我……”
话没说完又歪到了秦修泽的肩上,醉意醺醺,不知今夕是何夕。大幅度的动作让衣襟变得更加散乱,露出一段秀致粉颈,粉颈下依稀可见精致俏丽的锁骨,柔如凝脂的肩膀,还有......
秦修泽眼眸突的幽深,抱着林清的双手倏然绷紧,直到佳人溢出一丝不适的呻/吟,他才放松了力气,旋即苦笑一声,将她散乱不堪的衣襟理回原处。
才回过神来,一双素手便紧紧地攀上他的腰间,胸前柔软磨蹭着他的臂膀,嘴里还不时发出模模糊糊的呓语。
这真是一种甜蜜又折磨的负担。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尤其当怀中抱着的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秦修泽将她轻轻放平到床上,拉过锦被盖住,拿出巾帕擦拭她被水打湿的头发,动作轻柔,温和的如同对待珍宝。陡然想起林清曾说过他不正经,真该让她看看,他此刻是多么的正人君子。
擦干头发后,秦修泽久久地凝视着林清的睡颜,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后,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就像他来时一样,没有惊醒府中任何一个人。
翌日清晨。林清在一阵婴孩啼哭声中苏醒。她皱了皱眉,揉了揉疼痛欲裂的脑袋,恍惚想起自己昨夜喝多了,在婢女的搀扶下回了房,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喝水,看着摆放整齐的茶壶感到有些怪异,依稀记得它昨夜不是在这个位置的。
缓解了口渴后,她出声叫外头的婢女。
“昨夜你来过我房里?”
黄衫小丫头忙不迭摇了摇头,府里都知道大小姐不喜欢人进她的房间,她昨晚将小姐送回房后就走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进来?”
小丫头还是摇头。
奇怪,可能真的是她搞错了,唔,喝多了直犯迷糊,看来她还不是很清醒。这时候,外头婴孩不停歇的啼哭声由远及近地传进她的耳里,她皱着眉,问:“外面怎么回事?”
小丫头道:“是孙少爷,早起不见少夫人,哭的哇哇直叫,奶娘怎么哄都没有用。”
“那就去找少夫人,把他带到这里算怎么回事。”林清边说边往外走。
小丫头连忙跟上:“少夫人还没起,以往这个时候早就起了,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动静。”
林清停下脚步,心中暗骂林深。小丫头年岁还小,不通人事,周娅多半是昨夜被林深累到了,是该让她休息休息。
远处的奶娘看到是她,焦急地想要行礼,却又碍于怀中的孩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林清摆摆手,走到奶娘面前停下,双手轻拍,吸引孩子望过来。
孩子眨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过来,有些好奇地盯着她,渐渐止了哭泣。
“你......”林清想要叫他的名字,却想起娘亲说过要等林深回来才给他起名字的事,顿时有些嫌弃,林深有什么重要的,嫂嫂周娅是大魏朝有名的大才女,孩子的名字随便想一个都比林深那个粗人来得好。
她正思索着该给孩子取个什么朗朗上口的小名,随着噗呲的响亮的一声,一股奇臭钻入林清的鼻尖,她捂着鼻子向后退去,奶娘尴尬的笑笑:“应该是拉了,奴婢去给小公子换尿布。”
她刚刚竟然差一点就要抱上去了,始作俑者还唆着手指挂着眼泪盯着她,林清嫌弃地道:“唔……真臭,干脆你的小名就叫臭臭好了。”
奶娘身子僵了一僵。
“臭臭,我是你姑姑呀,以后别再哭了,样子太丑了。太丑了可就娶不到媳妇了。”
臭臭突然眨巴着眼睛,又开始哭了。
奶娘默默地将臭臭抱远了一点。
“抱到前院去找我娘,她肯定有办法。”看来她没有哄好孩子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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