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剜骨!”
“啊——”菲比扑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无处不在的痛苦啃噬着她的每一条神经,她蜷缩在地板上,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罗道夫斯,什么时候轮到你擅自做主行动了!”伏地魔毫不掩饰他的怒气。
罗道夫斯匍匐在他的脚边,乞求道:“请原谅,尊贵的主人。家族出现了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尊敬的主人,都是我的疏忽,请允许我来教育这有辱家门的妹妹。”
伏地魔抚摸着他的魔杖,怒气似乎有所平息——他默许了罗道夫斯的请求。
罗道夫斯站起来,一脸冷酷地走到菲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为一个莱斯特兰奇,非但不主动追随黑魔王大人左右,还胆敢拒绝黑魔王大人的好意。黑魔王大人的赏识,是我们莱斯特兰奇家族无上的荣誉。钻心剜骨!”
“啊——”菲比被咒语击得弹起来,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作为一个莱斯特兰奇,竟然可耻地被别人蛊惑,你让我感到羞耻!钻心剜骨!”罗道夫斯冷酷无情地挥着魔杖。
菲比尖叫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食死徒们幸灾乐祸地议论起来。
“够了,罗道夫斯。”伏地魔挥魔杖挡下又一个钻心咒。
罗道夫斯急忙收起魔杖。“仁慈的主人……”他跪伏在伏地魔脚边亲吻他的袍角。
一条无形绳子把菲比吊起来,带她飘到伏地魔面前。她虚弱地□□着,慢慢张开眼睛。
“莱斯特兰奇小姐,你很有勇气。”伏地魔眯着眼睛,又用上了摄神取念。
起居室的一切在她眼前晃动着消失了。一个疯狂的男人挥舞着魔杖大喊“钻心剜骨”……一道红光击中了西里斯,他的身体向后弯曲着,形成了优美的弓形,然后穿过一幅破旧的帷幔……
“不——”菲比大叫起来,她挣扎得很厉害,手指差一点就够到了藏在袖子里的卡特里娜的榛木魔杖。
“安静。”伏地魔轻轻地抖了抖魔杖,菲比立即不做声了。
楼梯的阴影里,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解,她握紧手指,掌心血肉模糊……西里斯厌恶地看着她……西里斯的背影越走越远……身体的禁锢消失了,菲比瘫倒在地上,满脸泪水。
“迷恋一个烂疮?”伏地魔抚摸着魔杖说,“长期以来,我们的许多最古老的家族变得有点病态了。”
“是的,主人。”罗道夫斯恳切地盯着他说,“我们要剜去那些侵害我们健康的烂疮,直到只剩下血统纯正的巫师。仁慈的主人,我的妹妹显然忘记了她纯洁高贵的血统,请允许我纠正她的错误。”
伏地魔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再次默许了。
菲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被泪水打湿的头发凌乱地粘在她苍白的脸上。被强制回忆自己最恐惧、最痛苦的回忆让她的眼神充满绝望。
“钻心剜骨!”罗道夫斯的声音如果仔细辨别的话,可以察觉出一丝颤抖。
菲比中的咒还没有解开,她扑倒在地上,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身体在原地打挺,翻滚,嘴巴也张得很大,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给了你信任,我以为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你悔悟。”罗道夫斯痛心疾首地说,“可是你让我失望了,菲比,你让你的家族再次蒙羞!钻心剜骨!”
伏地魔“好心地”解开了菲比身上的咒语,她把拳头塞到嘴里,阻止自己叫出来。
“钻心剜骨!”
两个拳头被她咬得血肉模糊,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钻心咒打在上面,也只是无意识地抽搐几下。食死徒们的讥笑和议论不知什么时候停息了。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余光扫到伏地魔的脸沉的能滴下水来。
她把目光停留在罗道夫斯脸上,他和他们的父亲一样,总是面无表情的,所以从小她就有些怕他,恢复记忆后,她又一直怨恨他,直到拉巴斯坦说出了真相。可是他们毕竟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她做不到像对巴拉斯坦一样对他撒娇耍赖,他也不擅长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们关心着彼此,但又形同陌路。就像现在,她明明白白地看出了他眼中的哀求,可是怎么办呢,她被他和拉巴斯坦宠坏了,固执起来谁也没有办法。
“钻心剜骨!”罗道夫斯绝望地大叫。
菲比递给他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大概是快死了吧,她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她甚至感觉到伏地魔的索命咒已经涌到了他的魔杖尖。
这样也好。伏地魔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自诩为最伟大的巫师的他,却对一个六年级学生刻下的名字束手无策。血缘,甘愿为之放弃生命的心意,他嗤之以鼻的“爱”。如果他亲手杀了她,那她最有效的三件护身符就完美了。
“主人,求您——”一声闷响,拉巴斯坦抽泣起来,“我的妹妹只是受到了蛊惑。求您,仁慈的主人,求您宽恕,求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醒悟过来的,她会知道您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我发誓。仁慈的主人,请求您——”
“拉巴斯坦,你怎么敢——怎么敢为一个家族的败类求情!”贝拉特里克斯尖声说。
菲比想告诉拉巴斯坦她已经不需要了,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然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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