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时看了眼他的侍卫木南,虽然武艺高强,但看起来不好相与,便客气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敢麻烦。
南越王却走了下来,很是亲切地说道:“我大楚中毒者甚多,怎能只治一人,而舍天下而不顾,我主仆二人在此,也无事可做,愿同去,能助各位些许,也好心安。”
听到这人口口声声以天下为先,凌君觉得此人作风倒很符合自己门派侠天下的宗旨,便朝邬时点点头。
花狐狸见人家南越王丝毫不再计较自己冒犯这事,还一个劲地要求帮忙,便也眼巴巴地望着师傅。
邬时看了凌君一眼,叹了口气,朝南越王道:“那就有劳两位了。”
因为多出两个世人,邬时也无法施展法术,五人便坐车乘马,来到了墨阁山下。
这里有条常年白雾升腾的山涧,冰兰草,据说只能长在这里,是个极其稀少的仙草。
看到满山遍野衣不敝体,行为乖张的修士,邬时摇摇头,领着众人,顺着山底走了好久,在一颗枝繁叶茂的红色灌木丛前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眼紧跟在自家主子后面的木南一眼,吩咐道:“用你的剑,砍出一条路来。”
冷着脸的青年快步走上来,出剑狠绝,横劈斜刺,不出一刻,灌木丛便被砍得七零八落,一条青草覆盖的小路露了出来。
冰兰草2
几人依次顺着小路走了进去,花狐狸走了一段路,狐疑地看向身后,那个寒气凌冽的侍卫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他咳了咳,看向南越王,小声问:“那个,你的侍卫好像没跟上来啊?”
“这是他的习惯,总是守在每个出入口。” 南越王回头,冲他一笑。
“那个事,对不起啊”花狐狸平日里虽fēng_liú倜傥,但绝不下流,对自己强行轻薄人家这事,一直耿耿于怀,很是过意不去。
“都过去了,你也不是故意地,不要放在心上。”南越王伸手,很有风度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前方小路越走越窄,只能容一人通行,花狐狸很绅士地让南越王先行,自己断后。
南越王笑笑,这人,犯病前后相差还挺大,想起马车上那张细汗淋漓的桃花面,再看看眼前清雅得体的公子,南越王心下喑叹,人,竟然能同时拥有如此不同的两面。
前面是一个遂道,里面幽暗潮湿,本来好奇心满满踊跃走在最前头的凌君,在对着未知的黑暗时,脚下便有些犹豫。
一个高大的身影绕到自己前头,两只胳膊从后方伸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
细小的水流声,冰凉的小阴风,还有什么动物爬行的蠕动声,凌君感到皮肤一阵阵发冷,在走到中间的时候,一群蝙蝠突然被惊起,黑压压地冲了过来。
凌君一下子抱住了徒弟的腰,头埋在那宽厚的背上,再也不敢抬起来。
“别怕,”邬时一手反搂住师傅的腰,一手腾出来,在手心里捏碎了一块灵石,向那群蝙蝠抛去。
一阵悉悉索索的东西落地声,遂道内恢复了安静,邬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珠子,托在掌心,明亮的光瞬间照亮了四周。
“好了,师傅。”邬时手上移,轻轻拍了拍凌君的背。
凌君抬起头,但手却死死地搂着徒弟的腰。
原来师傅怕黑,这个认知让邬时又甜蜜又伤感。
想起师傅记起自己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还这么黑呀?”,邬时刚刚因为师傅怕黑对而对自己亲密无间带来的巨大甜蜜感,便随着遂道的结束而一扫而空。
“哎呀,这遂道,比你当年还黑呢。”松开弟子的腰后,凌君拍拍胸膛,后怕地朝邬时笑道。
“让师傅受惊了。”
不知为什么,凌君感到弟子的声音里透着浓浓落莫。
是失望自己这个师傅不争气,遇着点小事,还需要躲在徒弟身后?凌君与徒弟相处三年,觉得邬时是个很大气的人,并且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但看到前方低着头,情绪明显低落的邬时,又觉得肯定哪里不对。
凌君快步走上来,抓住邬时的手,单刀直入,直接发问:“徒弟,你为什么不高兴,可是为师做错了什么?”
邬时停住,看着师傅纯净好奇的目光,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原先修炼万年,一心飞升 ,只为看这人一眼,而今能与他朝夕相处,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还要贪图什么呢?
邬时回过头,冲师傅温和一笑,轻轻拉起他的手,向前走去。
“师傅是天下最好的师傅,师傅做什么都不会错,是弟子不好,刚才让师傅受苦了。”
弟子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润平和,充满着对自己浓浓的眷恋,凌君心情莫名轻快起来,他摇了摇弟子的手,又补了一句。
“徒弟刚才你的脸好黑呀,我以为你生气了呢?”
邬时扯了扯嘴角,哭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徒弟永远不会生师傅的气的。”
前方一条白色的雾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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