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龙英权往椅子背上一靠,阴笑道:“嘴还硬?那我就好好地招待招待你!”
......
两个时辰后,马烈奄奄一息。浑身血肉模糊,像一个泡在血水中的破布袋。
已经记不清多少次熬不过求饶,又再次反口,昏死过去又被弄醒。惨呼嚎叫由开始的大渐渐变小终至于无。到最后,已经没有了意识,浑浑噩噩中只是记着:冤枉。
龙英权没想到他一个少年这般坚强,狞笑道:“看来,不上私房菜是不行了。”
这时只听几个弟子齐声道:“龙长老!”
龙不白?!
马烈闻声,昏昏沉沉中如同响了一个惊雷,挣扎着睁开已经肿成缝隙的眼睛,恍惚中见那个在洞外悠然赏春的中年文士走了进来。他面白黑须,眉目清雅,不动声色中透着些许威严。虽然与想象中龙不白的威仪有出入,可马烈看到他,立时就有了崇敬和信赖的感觉。马烈努力抬起血迹斑斑的左手,气息断续地哀求道:“龙长老,我......冤......我真的冤枉......”
龙不白扫了一眼束手恭立的龙英权,意甚不满。目光落到马烈身上,微笑地颌首。然后缓步踱到桌案后面坐好,伸手止住马烈的央求,示意他歇息一会儿再说。
马烈垂下头,趴在地上,觉得有了希望。心中顿觉松弛下来,困乏至极,就此昏睡过去。
良久,突然惊醒。精神头恢复了好多。挣扎着爬起,坐在地上,却是再也无力站起。浑身上下钻心的疼,忍不住呻吟了两声。
本来闭目养神的龙不白睁开了眼睛,略作沉吟,温言道:“马烈,我不妨直言。今天,把你请过来,不是让你申诉冤情的。今天,你只有一条路......”
马烈疼得有些迷糊,茫然地啊了一声。
龙不白收起笑容,肃然道:“那就是,认罪!”
马烈像是寒冬时分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顿时清醒过来,脱口道:“我没罪认什么罪?”
龙不白缓缓地道:“好吧。既然你贪生怕死,敢做不敢当,那我只好问问另一个人了。”低声吩咐随从几句。
不大工夫,铁镣叮当作响,两个狱卒押进一个人来。四目相对,马烈心里格登一下子,是马兰。
这才几天没见,马兰消瘦好多,益发显得一双眼睛大而清亮。在两个强壮高大的狱卒挟持下,她弱如鹰爪中的小鸟,越发得楚楚可怜。看到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马烈,马兰为之一怔,跟着认出是他。目光夹杂着痛惜和怜悯,侧过头去,似是不忍再睹。
马烈霍然转头,怒视龙不白大声道:“我本冤枉,她更无辜,你们为什么要抓她!你们要干什么!”
龙不白不理会质问,温言对马兰道:“马兰姑娘,据我所知,你与马烈两情相悦。今天把你带来此处,可知为何?”
马兰闻言面上绯红,未做回应。龙不白又道:“马烈勾结别派盗取镇派秘宝不灭神图一事,人证物证俱在。本来,此事与你无关。但因你二人关系亲密,须得你自证清白。说清楚了,马上就可以让你回家。来,你来告诉我,他是不是盗取秘宝的奸细。”
龙英权见马兰抿嘴垂首不语,厉声喝道:“龙长老问你话,你怎么不答?难道你也想尝尝马烈刚刚受的刑罚?啧啧,这么个漂亮大姑娘皮开肉绽可真是糟糕至极啊。说!”
马兰抬起头,面色发白如纸,正视着龙不白,轻声而坚决地道:“我认识的马烈是个老实人。他功课上不上心,只喜画画。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更没有什么贪心**。没那本事去盗走那什么秘宝,也更不会做这样的事。我觉得他不是奸细,应该是另有其人。”马烈闻听,心底蓦地涌起一股热流,眼睛顿时充溢了泪水,心想:果然你知我,你知道我冤枉!
龙英权上前啪啪抽了马兰两记耳光,骂道:“臭娘们,不识相!”马烈大声叱骂阻止,口中血水直流。
马兰正过被抽歪向一侧的头,两边脸颊赫然肿起清晰的殷红指印。她冷冷地看着龙英权,全无惧色。恍惚间,马烈又看到那个被围堵在莫言湖畔倔强不屈的小女孩。
龙不白抬手示意,阻止龙英权的暴行。龙英权悻悻地道:“他搬到荒僻的屋子住,也许是在修习什么妖法,造出五百个小妖,把秘宝盗走了也未可知。”
马兰恍如未闻,眼光移到龙不白脸上,直视着他,道:“他连学堂的典籍都无心修习,沉湎绘画。怎会是那个神通广大的奸细。”
龙不白没成想这个怯生生的女孩子在威逼之下居然不卑不亢从从容容地说了这么几句话,虽然语气平淡,但坚定不可置疑,气息不禁为之一窒。略一呆滞,右手轻摆,两个狱卒拖拽着马兰往外就走。马烈惊道:“你们放了她!放了她......”
马兰在即将被扯出屋子的一霎那,掉过头看向马烈,目不转睛地死死注视他,眼光亮的出奇。随即被人推着消失在外面。
马烈掉头怒视着龙不白,双目几欲喷火。龙不白面无表情,迎着他的目光,有如石像木雕般冷漠无情,缓缓地道:“马烈,既然你拒不认罪,那我只好拷问她了。接下来,还有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亲朋好友。你堂堂一个男儿,为了一己之私,陷这么多人于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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