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的院子外。红衣女子悄然溜进去后,一道月白的身影出现在阴影处。
“呵。”一道带着无尽冷意的轻笑声响起。
第二天,清晨,前厅。
“咦,小草,你家姑娘又没起?”无檀道。
小草应了声,皱着眉,“姑娘说她有些困想再睡会儿,不让我去吵她。”
洛淮轻轻合了合眼,起身,“我去看看。”
小草推开门,床上蜷着一个人,动了动,声音很轻,有些虚弱,“小草,我说了你现在不要来吵我。”
“你身子不舒服?”清冷的男声响在门口。
水色身子一僵,“没有,就是有些困。”
“让无檀给你看看。”
“不用。”
这下就连小草都看出了不对劲--姑娘居然不转身看洛淮公子,洛淮公子的声音也很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无檀小草,你们先出去。”洛淮道。
虽然声音依旧清浅,但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无檀知道公子这回怕是真的生气了。当下也不敢耽搁,带着小草就出去了,把门关上,走远了一些。
屋子里静悄悄的,水色很不适应的觉得有些烦躁。身上的伤口还在犯疼,一阵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让她更加难受。
洛淮自然能感觉到她的不舒服,昨夜就发现其实她受伤了。只是心里一直有一份说不清的气愤,暂时就想就这么晾着她,略作薄惩。
不清楚这种讨厌的安静持续了多久,水色心里越来越委屈,鼻子也忍不住变酸。但是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复杂的情绪让她忍不住埋头想哭。
洛淮叹口气,算是认输。明明犯错的是她,好像显得是自己欺负了她似的。“伤到哪儿了?”
团在床上的棉被球一僵,团得更紧了。
“再问你一遍,伤哪儿了?”他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冰冰冷冷的,天知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疼疼的。
“对不起。”被子里传来沙哑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你一直在向我道歉,我说过不需要。你没必要向我道歉。”洛淮坐到床边,拉着被子一角,轻轻掀开了被子。床上的妖精看上去很可怜,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角带泪。小腹上的伤一直在流血,沁湿了雪白的里衣和被子。
水色吸吸鼻子,没敢抬头看洛淮,抬起胳膊挡住了脸。
洛淮叹气,“昨天,我一直在跟着你。”
“是我跟无檀说的话太明显了么?”水色的声音因为带着哭腔有些瓮声瓮气的,有平时没有的娇憨。但是因为受着伤,所以听上去有些虚弱。
洛淮没有回答,只是从房间的南边墙角的小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箱子,拿出一个雪白的瓷瓶递给水色,“自己先上药,我去让无檀来给你看看。”
水色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开口,看着洛淮出去。
无檀来给她检查了伤口,一边上药一边冷嘲热讽,“真是好大的本事啊,居然敢诓我?脸上的伤才好了多久,身上又是伤,你不要命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干脆给你个痛快!”嘴上说得凶狠,一双手的动作却分外轻柔,上药包扎。
水色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伸出一只手去拉无檀的袖子,摇了摇。
无檀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却没有拂开她。一只手给她盖上薄衾,就坐在了床沿上,凶巴巴的道:“给我老实交代,你昨晚去哪儿了?伤你的什么人?是不要命了么?!”
水色垂下眼睛,低声道:“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只是接到了命令罢了。”
坐在桌子边的洛淮看了她一眼,水色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看他,强调道:“是真的!”
洛淮没有说话,点点头。
。
“公子,水色是真的不知道她杀的那些人是那边的人么?”无檀道。
“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可是他既然命令水色去杀那些人,就证明当初被水色劫走的东西已经被人知道了内容。难道这件事,水色也不知情么?为什么她明明已经脱离了羽飞楼,还要背着我们做这些事呢?”无檀有些气愤。明明对她那么好,居然还在做这样忘恩负义的事!
“水色应当都不知情。但是陌邪对她来说好像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她是不会做背叛羽飞楼的事的,因此,只要是陌邪让她做的事,她也不会拒绝。”
“可是皇帝对这件事摆明了是要狠抓不放,上次因为水色的事我们让他吃了个亏掉了面子,这件事他又明显有理,只怕会不好对付啊。”无檀皱起了眉头。
洛淮神色清淡,“他若出手,接招便是。真当我怕他么?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羽翼未丰的新帝罢了...若他想安然无恙的做他的皇帝,他就会知道最好不要来招惹我。”说到这里,那如画的精致眉眼处已是一片冷厉。
无檀微笑点头。
因为身上的伤,水色被迫留在院子里养伤哪里也不许去。没有水色到处闯祸,无檀倒真是轻松的过了大半月,感慨这才是人生啊。
“姑娘,该喝药了。”小草端着一个白瓷碗,捏着鼻子道。
水色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了起来,明明她的伤都好了,无檀还是每天给她喝这么难喝的药,偏偏这次洛淮力挺无檀,而且又自知理亏的水色屈服了大半个月。可是这药真是越来越难喝了,又苦又臭,无檀一定是故意的!!
“我不要,我的伤已经好了。已经不用喝了。”
“可是姑娘你忘了,洛淮公子说了你不许违背医嘱,所有的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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