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孟云瞧着她震惊的模样,低下头,继续翻阅论文,“大概也还不是时候吧,你就当我随便说说笑的,别当真。”
“孟老师,您——”成歌豁然站了起来,双手垂在腿边,不觉握紧。她的神色依然恭谨,仔细看却能发现隐隐有几分怒意。
她不喜欢有人拿“妈妈”这个称谓开玩笑。
和现在相反,小时候的成歌性子活泼,还特别能说会道。曾听妈妈提过,她刚学说话那会儿,爸爸很喜欢抱着她在镇上四处走,逢人就想展示一下自家女儿的语言天赋。
“三叔。”骆佳荣抱着成歌,站在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威严的中年男人面前。
“哦,是佳荣啊。”日头有点烈,中年男人眯起眼笑时,眼角都起了淡淡的褶子。
骆佳荣低头哄着怀里的小娃娃:“这是三叔公,成歌,快叫三叔公。”
小成歌也不叫父亲失望,咬着手指想了会儿,撅起小嘴巴就甜甜叫了一声:“三叔公!”
围观的大人们哈哈大笑,尤其是眼前这位三叔公似乎对成歌喜爱得紧,原本严肃的眉眼慈爱了许多:“这小娃娃可比你这木头呆子有趣多了。”
骆佳荣嘿嘿傻笑:“她呀,像她妈妈,招人喜欢呢。”
说着,脸色肃了些,微微压低声线走近:“三叔,难得您来一趟,要不等会去我们家坐坐吧,素素她其实……”
“咳咳——”三叔公突然用力咳嗽起来,眉头拧了拧,很快又松开,仿佛之前那一瞬的抵触厌烦只是被风给吹皱了眉梢而已。
他当做没听到骆佳荣的话,从兜里掏出一颗糯米糖来,放柔声音道:“小丫头,要吃不?”
小成歌扁扁嘴,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看看糯米糖,忽然朝三叔公伸出双手:“抱、抱!”
“哎呦!阿荣啊,你这女儿也太好收买啦!”
众人笑成一团,骆佳荣此时情绪不高,板下脸,将成歌重新拉回来:“不吃糖了,妈妈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乖了,晚点再出来玩。”
比起三叔公,成歌自然更喜欢妈妈,也不反抗,乖乖地扭身钻进爸爸怀里,嘴里高叫着:“噢!回家喽!成歌最喜欢妈妈做的饭喽!”
父女俩缓缓离开,身后聚在一起的人脸色变了几变,三叔公更是生了气,重重哼了声:“真是鬼迷了心窍!”
那之后,成歌似乎再也没见过那位身材高大的三叔公了,记忆里,爸爸也再也没有让她去认什么亲戚了。
所以她迄今为止的生命里,除了父母,也只有骆佳明这个叔叔。
因为亲人实在少得可怜,每一个代表亲人的称谓在成歌看来便弥足珍贵。更何况是“妈妈”呢。那样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是成歌梦里梦外都怀念和感激着的人,她不愿任何人用这样无所谓的语气去谈论她。
孟云见状,也没继续多说什么,微微一笑:“别紧张,坐下吧。”
她也许是很少笑,脸部线条还显得紧绷。
“可是……”成歌刚想说话,孟云已经收了笑容:“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你提交给曾老师的研究课题作业我看过了,还挺有新意的。院里今年有意向送选几个课题到厅里参赛,我从曾老师那儿领了你的,正巧也是和古代汉语有关,我想,你如果跟着我做,会学得更快些。”
恢复平时上课教学的口吻,此时的孟云看上去仿佛褪却了刚才平易近人的光晕,现在的她才是成歌所熟悉的高冷女讲师。
女讲师语气轻顿,问:“你的意愿是?”
“您安排就好。”能跟着专业的古汉语老师学习研究,当然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成歌不傻,她虽然倔,习惯独自作业,但也不会拒绝他人善意合理的安排。
可先前那一小段尴尬确实还是存在的,她咬着唇,僵硬地坐下来,才发现开着空调的办公室内,她的后背竟渗了不少汗-
“嗨,骆同学!”
不知道是不是成歌之前那一句“我不是冷屁股”起了效果,她前脚刚进教室,几个刚照过面的男生已经和她热情打招呼了。
她心神未定,和他们点点头:“你们好。”
“孟老师和你说什么了啊?”
“对啊,孟老师可不是什么善茬呢,听说她啊,命特别硬,刚嫁过去两三年,就把老公给克死了,那时候她儿子都还没断奶呢。”
“然后她儿子不是也死了吗?几岁来着?四岁还是五岁的,就被人贩子拐走了,没过多久被发现死在一个山洞里,还是给活活饿死的!”
“天哪……”
“怪不得她看上去这么阴森森的,整天拉长个脸,这么一说,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她十年前……”
大家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纷纷凑上来七嘴八舌,贡献自己所掌握的小道消息。
恰好第二节课的铃声响了,这才各自没尽兴似的,懒懒散了去,互相推挤着准备上课。
成歌被人挤上台阶,一抬眼就看到几天没见的陈玫坐在走廊靠里的座位上,正神色复杂地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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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谢大家还一如既往惦记关心着暮以的近况昂,因为投出版的关系,暮以的整体架构和情节会进行重新整理,不会有特别大的改动,但是会争取更加精致细腻一点。
然后我本人嘛,最近两天亲戚来访啊聚餐什么比较频繁,其实真正能专心码字的时间不多,所以乃们瞅着我微博就天天晒剧晒吃的哈哈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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