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坐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你终于忙完了呀。你这儿的书也太无聊了,我只喜欢讲故事的书。"
“你不是要喝酒吗”我明知故问道。
“你不是在写东西嘛!”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又道:“现在写完了吧?喝酒吧!"
其实我并没有写完准备写完的东西,但我还是点点头,坐在了他对面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确是好酒,我冲他笑了一笑。
他顿时来了j-i,ng神:“你也觉得这酒好,对吧!我跑遍了天上天下才酿得的!”又道:“我们去外面喝吧!明月,清风,美酒,正合时宜。”
我们坐在府院的小池边上,施法让酒可以漂在水面上,闲聊着,偶尔喝上几口酒。我自是不用说,连蘅芜尊君也只浅酌慢饮。
我问他,他说:“平日里我会须一饮三百杯是为了解那万古愁,现在竟不怎么不痛快了。你陪着我,我倒觉得颇为舒心。虽然我们也没说什么,但你在那里,好像就不一样些。”
我略过这岔,道:“我们这倒像曲水流觞,只是人是少了些。”
“不需要那么多人,”蘅芜尊君道,“人多反扰了清静。”
清静,我喜欢消静,可我又不是真的喜欢消静,蘅芜亦然。否则,我们不会希望有一个人陪着。我们这是叶公好龙了,可世上,几人的喜欢不是叶公好龙呢?
九重天上的月亮一直都大而圆,月照如霰。蘅芜尊君仰头看着那月轮,很开心的样子,然后竟然开始胡乱散灵。
蘅芜尊君平日是掌管花草生息的,如今他一散灵,想必许多花草有幸得了,便能成为仙草了。
☆、司墨(二)
看蘅芜尊君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忙劝阻道:“蘅芜尊君,这样下去人间得乱了套了,到处都是仙草!”
“不会,”蘅芜尊君道,“得了我灵力的草木大多生于断壁绝崖,一般人去不了。况且天道有定,采了仙草便会留下地狱封印,一般也没人会打那些仙草的主意的。”
我刚觉得蘅芜尊君还是有点分寸时,他也又突然散灵了。这次全都散灵到我池里的几株荷叶荷花上了。
他笑道:“这下司墨你好了,院子里全是仙花仙草!地狱的封印又管不到天上来,司墨你可以采这些仙花仙草。”
“我又不病不老不死,要这仙草做什么?”我觉得有些好笑。
蘅芜尊君却道:“司墨你若开心,采着玩也是好的!”
别人怎么都难求的仙草――之前便又仙君要炼丹药,求着蘅芜尊君散灵,蘅芜尊君硬是不肯,逼着他下凡自己去采了仙草――现在却让我采着玩。
“反正你是灵力多得没处使的。”我只低声答道。
后来蘅芜尊君每日必到我府上。我依旧自己写着自己的东西,他依旧随手抽本书在旁边躺着看着。
他对我说:“原来你的书不都是枯燥的,也有讲故事的有意思的。”他不知道我从不看那讲故事的书,因为我每天写的就是那千奇百怪的故事。他看的那些书全是我特意从人间挑来的,放在房间书架上。原来书架上的书我全藏了起来。
晚间,蘅芜尊君看完一本书,我也刚好写完我的东西。两个人有时喝酒,又是下棋,有时就坐着在院子里看满天粲然。
有一次,我照例在写着东西,蘅芜尊君照例在一旁看着书。忽然我听见蘅芜尊君唤我一声:“司墨……”
他常无事也喊我一两句,我丝毫不为所动,没去理睬。
过一会儿,我便又听见蘅芜尊君道:“司墨,我是真喜欢你陪着我,你信不信?”
我笔下一顿,浓墨团在一起,这字是废了,这张纸也是废了了。但我照样装模作样地接着写下去。蘅芜尊君没再说什么,我将一整张纸写完,搁在一边,又抽出一张纸将那纸上的东西又写了一遍。
蘅芜尊君跟我说过许多次,说司墨,你陪着我,真好;说司墨,我喜欢你陪着我。这话都有两种理解,一种理解侧重于陪着我,一种理解侧重于于你陪着。
其实人间天上也都没什么大事,特别是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没什么在出手干涉的事。
只是这一次,巫嵬有一个魔修竟学了,也狠下心来献了血祭,诱正道去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这种事是会乱人间百年的,我忙要禀报给帝君。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怠慢不得。
蘅芜尊君见我着急,也放下书陪着我去了。
帝君听说,脸色难得的一变,立即吩咐:“蘅芜,你去一趟,破了那血祭的法阵。”
蘅芜尊君显然咐惊了一下,从来不是他去管那人间的破事的,但此时他去最好,只有他在帝君面前听凭吩咐,我是不会做那斗法动手的事的。
蘅芜尊君显然也想到了,点头立马便去了人间.
蘅芜尊君是尊君,尊君不是随便封的,这点事难不倒他。我便回府继续写着其它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蘅芜也没回来,我立马便用通天鉴看回巫巍的情况。血祭的法阵没破,巫巍血流成河,残尸遍野。我立即去巫嵬找到了蘅芜尊君。
蘅芜尊君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孩子之前想是在血祭法阵的阵眼里,没受到法阵的伤害。
蘅芜尊君牵着那孩子的手往山下走,走了几步,便是遍地残象。蘅芜尊君手一挥,山上长满了碧绿的芳单遮位满地狼籍。那芳草是人间没有的,蘅芜造出来的。后来经我间接引导,人间唤这种草“蘅芜”。
下山之后,蘅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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