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消了怒气,食了饭菜,和时平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日,便是桃花盛会,这少女早早洗漱完毕,唤了时平,要了饭菜,正当席间,却见那道士单良换了一身青袍,持着个拂尘,摇摇晃晃走下楼来,远见时平,道:“张小弟起得甚早,”又见那少女,道:“姑娘还欠贫道五两纹银。”少女气恼,讥笑道:“缺德道士,你毁本姑娘清誉,万两黄金。”时平见两人拌嘴,只得道:“吃饭要紧,吃饭要紧。”
这三人结伴而行,一路奔平河而去,自然免不了一番吵闹。临近平河,但见烟柳垂堤,粉桃相间,两岸酒肆林立,勾梁画栋,十丈平河浮着四面擂台,又有浮桥搭连,人声噪动,旌旗招展。对岸设一高台,又有桃径相连,放着许多交椅。
临近巳时,盛会将开,只见桃径上,一男子踏足而来,眉目坚毅,器宇轩昂,白袍束带,胸绣金刀,如虎昂视,不怒自威。只听得单良道:“此乃金刀门的大弟子,谷问枫,此人天生神力,力能搏虎,其实四肢发达,脑子不灵光。”时平听罢,暗暗发笑。
接着,又出现一男一女,皆黄衣负剑,胸绣巨剑,女的飘然若水,又傲视四野,眉宇间竟有几分英气,男的闲淡清雅,似有万般柔情。单良又道:“此乃天剑门的大弟子阮采梅,二弟子乌傲云,这阮采梅虽为女子,却偏习重剑,颇是不凡,倒是这个男子,阴柔无比,像个娘们。”
这时,只见远远望去,桃径上立着个仙女,贝唇轻启,朱砂柳眉,只让人觉得月沉星落,黯淡了人间烟火。桃花开的奔放,香气弥散,似那仙子飘落的衣袂,剪断的烟绯。微风轻徐,花缠蝶绕,只引那春日迷离,佛陀垂目。那仙女蹙起眉头,又叹了声气,似飘然尘外,遗世独立,出落九天之银河,沐浴瑶池之甘露。众人皆醉,一时看的痴了,只见那仙女轻纱遮面,众人方才悠悠醒转。单良兴奋道:“这碧云阁的柳红絮,不愧是江湖第一美女,若能带到我家道观,供奉起来,岂不是财源滚滚,一本万利。”时平和那少女听罢,啼笑皆非。
俄顷,两男子结伴而来,一男子五大三粗,身着紫袍,胸绣铁棒,端的是好生威猛,另一男子如鹰环视,胸绣缨枪,颇为俊朗。单良道:“这壮汉子乃是唐家庄唐玉山,练得棍棒,自然是体型颇壮,这俊朗男子乃是纳义山庄的白昊焱,一手枪法,出神入化,那红缨枪乃是纯金枪头,费了不少功夫,倒是值得不少银两。”
过了一会,又来了两名男子,为首一人虎眼豹臂,双手环抱,后面跟着位束发少年,只见少年讷讷跟随,满面愁容,甚是委屈。单良道:“这为首一人乃是铁拳门的大弟子孟东远,为人强势,嫉恶如仇,这身后之人想必便是铁拳门掌门家的公子甘无双,你看他这一身装扮,玉佩金簪,当值不少银两。”时平听罢,心道:“这单兄虽为道士,但见识宽广,就是对这钱财之事颇为上心。”
各派才俊入座完毕,只见平河远处,四人御水而行,竟然是一道士,一和尚,一剑客,一文士,四人联袂而来,如履平地,须臾间,便至眼前,只见四人凌空而起,踏上擂台,遂盘坐而下,闭目休息,自有人奉上茶水。这时,高台上一人越众而出,翩翩而立,暗运内力,朗声道:“各位武林同道,舟车而来,一路劳顿,秋白与青蛟帮上下,荣幸不已,今日桃花会,望各位英年才俊,一展身手,不吝赐教,这刀剑无眼,比试之间,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今日之比,乃是切磋,明日再决那四公子。”众人听得此言,跃跃欲试,皆到那擂台比试一番,映证所学,时平听罢,也是心中微动。
这时,远处现一男子,丰神俊逸,唇红齿白,白衣鱼服,擎一把纸扇,优雅从容,步履轻慢。步子到处,馥香羞桃,弱风扶柳,似是踱步星海,飘然云端。当是有碧玉为冠,云带绕肩,儒气弥漫,霞光相缠,只道那几番春水,良辰美景,亦不在其心间。
这男子行来,众人纷纷让步,只见那少女欢喜不已,莲步轻摇,娇声道:“天仇哥哥!”只见那男子微微动怒,道:“婧然,这江湖险恶,怎能贪玩,若不是义父传书,方知你离家出走!”那少女娇声道:“哥哥不要动怒,婧然知道了。”时平听罢,方知这少女名叫婧然。
这天仇缓步而行,婧然忙是跟上,谁知那缺德道士亦是相随,那婧然又回头唤了时平,时平只得跟上。却见天仇步过浮桥,傲然而行,向高台而去,只听那高台护卫阻声道:“七派之地,闲人止步!”那天仇折扇轻点,高台护卫闷声而倒,痛苦不已。
只见那擂台文士略睁双目,一声冷哼,暗运气力,将杯中茶水掷去,似是箭矢,如渊如海,那文士随即闭目,再无声息。却见天仇脚步未乱,暗运内力,折扇一点,气劲交织而出,双力触碰,那茶水骤停,如同惊雷,又化作层层晶滢,坠落而下,泛起涟漪点点。
时平,单良,婧然亦随天仇端坐高台,这单良欢喜不已,竟悄悄移动座椅,凑到柳红素面前,道:“柳仙女,小道单良,不知可否和仙女做个交易。”
高台上众人听了,纷纷好奇,见柳红絮闭目不语,只听得单良又道:“柳仙女,你听我细细道来,我家师傅乃是道主,这道观也是在繁华之处,奈何时日渐长,香火消减,若是柳仙子能驾临蔽观,供人瞻仰,想来必能香火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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