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深秋,重庆市巫山县殡仪馆停尸房。
滴答,滴答——
“十二点了,关灯下班!”
当挂在墙壁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木质大钟表的时针,分针,秒针,滴答滴答的重叠午夜十二点的位置,那钟表发出蜜蜂的嗡鸣声后,老陈头就从一旁的小房间里出来,面无表情的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带着黑口罩的我,照旧的提醒道:“现在是它们活动的时间,你可以回家了!”
每天的这个时候,老陈头都会对我说同样的话。
也只有这个时候老陈头才会开口说话,平时,他都在那小房间里不出来。
“我知道了!”看了一眼那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制作的老旧钟表的我,对老陈头点了点头。
然后解下口罩,摘下手套,离开了殡仪馆的停尸房。
啪!
我刚走出停尸房的大门,老陈头就关了点灯,他一关灯,整个停尸房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然后,整个停尸房就变得格外的诡异,安静。
感觉后背有些凉意的我,快步的走到了停车棚。
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十二点之后,停尸房就变得阴冷无比,尽管我已经习惯了在这种诡异的环境里工作,但是,那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凉意,依旧让我感到一丝害怕。
“杨玲,你回来了?”刚把自行车锁好,走进我家大门,有着严重老花眼的母亲就喊了我一声。
“妈,是我!”习惯性的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木门背后的木制衣架上的我回道。
“你哥呢?”
“他出去玩去了!”
顿了顿的我,说道。
很庆幸,家里的灯光很暗,母亲也看不见我脸上的表情。
我已经这样应付了她快五年了。
自从五年前,我16岁的妹妹,被人jiān_shā到现在,我白天在外面是个男人,回来的时候就是个女人。多亏我之前是学戏剧的,会模仿女孩子的声音,要不然恐怕我无法饰演两个人的角色。
“饭在锅里,我睡了!”
母亲有些失望的看了看我的房间,然后转身慢吞吞的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等母亲关上门之后,来到我妹妹杨玲房间中的我,摘下了头上的假发,卸去化妆之后的我,恢复了男儿的面孔。
这是一张,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跟女人几乎无异的脸。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冷冷的笑了笑。
洗完澡,把身上的香水味都洗去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房间很单一,只有一张老旧的木床,木床下还有一块放鞋子的红色木制案板。
除了床,剩下的就是老旧的双开花梨木衣柜和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盏82年生产的手拉台灯,另外还放着几本书。一本是美国惊悚作家斯蒂芬.埃温德.金的‘死亡区域’,剩下的是几本解刨学相关的书籍。都是九十年代的老书。除了这些,剩下的就是挂在已经脱落腐朽的木制窗棂上的黑色风铃。
这串风色风铃是我妹妹杨玲的。
......
凌晨三点,窗外皎洁的月光,落在后院的一棵柚子树上。
冷冷的月光下,跟柚子树相对的一座山脚下的殡仪馆,此刻,显得格外的阴森。
被一个噩梦惊醒的我,爬起来,抽了一支烟。
然后来到了后院,看了看家老旧的青砖瓦房,然后转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在月光下依稀可见的殡仪馆那两栋红砖小楼,就在我抽完一支烟,脸上的冷汗也被风吹干,准备返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几辆闪烁的警车,开到了殡仪馆的门口。不一会儿,其中一辆又开出殡仪馆,径直的沿着盘山公路来到了我家门口。
“杨阳在吗?”一名推门而入的警察站在漆黑的大厅里喊道。
“小声点,我妈在睡觉,我就是杨阳,有什么事吗?”从新穿好衣,走出房间的我打开灯后,有些不满的看了那警察一眼。
这是一个长像普通,长满了一脸痤疮的男子,看样子年纪跟我差不多。
不过,他却比我要显得干练,加上穿着一身正气凌然的警服,因此看来很有男人味。
“有件事我们想你配合一下,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四下看了看后说道。
“行,走吧!”
巫山县公安局,刑侦科队长办公室。
跟着两名警察来到公安局的我,被他们带到了刑侦科队长的办公室里。
不一会儿,老陈头也被带了过来。
他坐在我旁边,闭着眼,我没有跟他打招呼,他也没跟我打招呼,就好像在我们的眼中,对方都不存在一样。
不是我不跟他打招呼,而是,老陈头平时惜字如金,从来不说一句话。
只有在午夜的时候,他才会开口。
平时,他就是个哑巴,你问他什么,他也不会说。
“要喝水吗?”过了一会儿,一名穿着双开口皮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他把手中的茶盅放下之后,看了我跟老陈头一眼。
他的眼神很犀利,就像是刀片一样。
这个中年男子我认识,见过几次,他是这刑侦科刑侦队的队长。
名叫唐华,至于年纪是多大,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既然都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们不喝了。这么晚了,把你们叫来,我是想问你们,今晚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的唐华,一边抽烟,一边目不斜视的盯着我跟老陈头。
这个月,这是我第三次半夜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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