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明:“……”
秦琼这么一说,吕仲明忽觉有点,早上吃了点稀粥咸菜,现在肚子已咕咕作响。来唐代前他知道古人一天只吃两顿,当时心想没关系,反正老爸会给钱,想吃什么花钱让人加餐就是了,没料到现在穷得叮当响,要熬到晚上吃下一顿,非得饿死不可。
“有……有点。”吕仲明诚恳道,“不过不是为此而来,借一步说话,秦兄。”
秦琼道:“饿了就随我来。”
秦琼把吕仲明带到边房内,吩咐人去取吃的,片刻后士兵取来两块冷冰冰的面饼,配着一碗油油腻腻的茶。吕仲明喝了口热茶,被噎得十分难受,这茶粗磨了一次,磨成茶粉,喝下去时感觉都黏在喉咙里。
“有什么话说?”秦琼认真道。
吕仲明现在大概已摸清楚了秦琼的脾气,认真,严肃,一丝不苟,丁是丁卯是卯的,当兵的人估计也不喜欢太嬉皮笑脸的朋友,但看那样子,结合所读资料,又是个讲义气的人。开始秦琼把他带到章丘城里来,确实是有意回护于他,只是后来吕仲明自己心里乱七八糟,话也说得乱七八糟,把秦琼搞得甚烦。希望对自己的那么一点点好感,还没有消磨殆尽。
须得稳重点,吕仲明告诉自己,秦琼是个堪当朋友的人。给吃给喝,还陪睡……不,把自己的铺分给他吕仲明睡,又客客气气地称呼“贤弟”,很有礼貌。这么好的人,说不得要想点办法,力所能及地报答他试试。
“秦兄,我突然想起,有个仙方儿。”吕仲明道:“现在就写出来给你,有几味药虽然是仙药,但用凡间的药也可代替,只是药效打了折,练好后你带回家给令堂吃,可延年益寿。”
“家慈已故世一年了。”秦琼皱眉道:“好意心领。”
“啊?!”吕仲明又傻眼了,问:“什么时候去的?!”
秦琼道:“贤弟认识家慈?”
吕仲明难以置信道:“怎么和隋唐演义上说的不一样?!”
秦琼道:“什……什么?隋唐演义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惊讶?”
吕仲明知道秦琼这人别的都算了,唯独十分孝顺,百善孝为先,秦琼奉养老母一事,当初也在群雄中传为佳话。然而其中似乎出了什么差错,也不知道是演义的差错,还是历史的差错,吕仲明一时糊里糊涂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吕仲明愧然道:“对不起。”
“没什么,不必朝心里去。”秦琼摆手一哂道。
“生老病死,乃是……天道使然,生者道化于有,死者……化道于无。生生不息……”吕仲明磕磕巴巴道:“不必太过悲伤……哎,怎么会……”
秦琼有点意外,看吕仲明那表情,却是真心惋惜,想到母亲故去这一年,听吕仲明之言,倏然就生出了感慨。
“是。”秦琼唏嘘道:“贤弟所言乃是至理。”
吕仲明只觉自己越描越黑,把别人妈挂了的事勾起来也就算了,还贸贸然去安慰他,更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唐突得要死。
殊不知秦琼因丧母一事,足足多时郁郁寡欢,一时间听到吕仲明之言,犹如当头棒喝。仿佛许久以来堵在心中的悲伤与无奈,就在某个时刻,在某个人面前得到了排解。其实只是秦琼郁积日久,到了该想开之时,吕仲明的话尚属其次,最终仍是自己想开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秦琼眼眶微红,突然笑了笑,吕仲明也笑了起来,仿佛在那一瞬间心里有了默契。
“贤弟家中如何?双亲可还健在?”秦琼倒是开口问道:“听说贤弟有兄长,令兄如今在何方?”
“大哥……”吕仲明想了会,说:“从未谋面,当了……皇帝。”
秦琼:“……”
吕仲明道:“不是杨广……”
“嘘……”秦琼蹙眉,吕仲明又忘了,把当朝皇帝的名字直接说了出来,还好附近没人,忙自告罪。
吕仲明笑道:“我从小没兄弟陪着,是个爹宝。”
“爹宝?”秦琼莫名其妙道。
吕仲明解释道:“就是被父亲天天宠着,捧着的意思。”
秦琼会意,笑道:“愚兄从前也是个娘宝。”
吕仲明:“……”
秦琼这话吕仲明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娘宝?应该是叔宝才对……但重点错,吕仲明便笑道:“小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秦兄教我,做人处事,兄弟你直说就好。”
说毕吕仲明又觉得不对,自己来这里是收小弟的,怎么反倒变成秦琼的小弟了?!
秦琼道:“谨言,慎行,愚兄知道,贤弟来此处,定是身有要事,是不是?”
吕仲明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点头道:“对。”
吕仲明抬眼看秦琼的双眼,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先不把自己的任务和盘托出,一来这事太也奇葩,别说秦琼,任谁也不愿相信。二来说了也没用,秦琼目前也帮不上什么忙。
“秦兄不会是在军营里当一辈子千户的人。”吕仲明道:“一见兄,小弟便觉兄乃是人间龙凤,假以时日,小弟相信,兄必能成一番经天纬世之业,成国之栋梁。”
秦琼淡淡道:“承贤弟吉言。”
吕仲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良久后道:“容我再想想,过段时间,待我理清头绪后,一定会给兄弟一个说法。”
秦琼目光复杂,看着吕仲明,最终重重点头。
数日后,章丘地区叛军终于平息,王薄逃跑的消息传来。
吕仲明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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