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阔大的沙发椅上,把两只脚抬起来架在了写字台边,捧着一本《姑妄言》,读的如痴如醉,不时发笑。小灰猫闻声而至,从门缝中溜进来蹿到他的大腿上,他一手摸着猫,一手托着书,感觉十分惬意。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轻轻一敲房门,随即金小丰的声音响了起来:“干爹,您还没睡?”
陆雪征放下双腿坐直了身体:“进来。”
金小丰推开房门——他也是睡衣打扮,本来就是虎背熊腰,偏又昂首挺胸,所以越发显得高壮惊人。
陆雪征看了他一眼,随后把目光又落回了书本上:“给我揉揉肩膀。”
陆雪征在十几岁、二十来岁的时候,的确是位功夫高手,而且练得都是野路子,不为强身健体,也谈不上什么尚武精神,唯一的目的就是取人性命。
不过后来他认识到了枪的好处,在拳脚功夫上就渐渐松懈下来了。今晚毫无准备的打了这么一场擂台,他腿上还好,肩膀关节却是有些酸痛。
金小丰无言的走到他身后,抬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拿捏着力度缓缓揉按。陆雪征舒服的丢了书本,搂着小灰猫向后仰靠过去,专心致志的享受着金小丰的按摩。而金小丰垂下头去,就恒久的凝视了陆雪征的白皙额头。
这时,陆雪征忽然语气和缓的开了口:“明天,我换个地方住。”
金小丰一怔:“怎么?”
陆雪征略略皱了眉头:“叶崇义这个人,很麻烦,甩不脱,我又不好和他翻脸。换个地方住,我躲总躲得起。”
金小丰知道他和叶崇义是有暧昧关系的——也不像是有感情,仿佛一直都只是在胡闹消遣而已。他不明白陆雪征这话从何而来,可是对方不说,他也不好深问。
“那……”他迟疑着问道:“干爹打算去哪里?”
陆雪征仰头枕着椅背,这时就闭上眼睛侧过脸去,褐色泪痣在明亮灯光下一闪而过:“唐家。”
金小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那慵懒姿态,心中忽然一动,真想把他拖起来按到地上,强行干了!
然而那是不现实的,因为陆雪征会一脚踢断他的脊梁。所以金小丰只是想想而已——单是想想,就足以让他兴奋的血脉贲张了。
翌日清晨,陆雪征果然是收拾了简便的行装,带着韩棠、李纯、小灰猫以及鲤鱼,启程前去了唐家。
所谓“唐家”者,顾名思义,是位唐姓人士的住家。此人士名叫唐安琪,是个小小军阀,在天津虽也有两处房屋,但是平日常在外县,难得过来居住。唐安琪和陆雪征颇有一点交情,特地为他腾出了一处宅院——军人之家,门前都有卫兵把守,总比普通的住处更安全。而陆雪征和他是义气之交,故而也不见外,说来就来了。
唐家是一处大院落,虽比不得金公馆的富丽堂皇,可现代化的设施也都具备,抽水马桶簍-u,n魇皆「椎任镆挥俱全。家中留守的勤务兵们见长官的好友来了,连忙四处洒蓇尘,又打电话到唐家本宅去,叫来一名厨子烹饪饭菜;不过一时三刻的功夫,就把日子过起来了?/p>
陆雪征随遇而安,感觉这个住处也很不错,院子方方正正的,青石铺地,角落里还长着两棵碗口粗的柏树,树荫不算大,然而毕竟是聊胜于无;况且如今已进秋季,也无需在院内乘凉,有没有树荫都无所谓了。
他很少出门,连累的韩棠也要陪他隐居。李纯倒是自在——陆雪征看他不是个可造之材,所以对他要求很松。但他绝不因此讪脸,陆雪征越是给他自由,他越是处处留神自律,从早到晚规规矩矩,很有眼色的喂猫养鱼。
日子如此过了几天,金小丰打电话过来,说那叶崇义果然是上门拜访过两次。第一次扑了空,第二次前来,还带了几样礼品。
陆雪征听了这话,毫不动心——叶崇义固然俊俏活泼,可同时也怀揣着一副蛇蝎心肠,并且疯头疯脑、不知轻重。他没有自信去完全控制住这个家伙,所以索性敬而远之,不去惹那些横生枝节的麻烦。
陆雪征悄无声息的躲在唐宅,当真是过上了糖一般甜美的安静生活。入夜之时,秋雨凄惶,他和韩棠坐在温暖干燥的大床上,相对着分别占据了两端位置。松软洁净的棉被下面,他们的双脚在被窝里暗暗接了头。
韩棠低头叼着一根烟,似乎是不打算理睬陆雪征;然而陆雪征的赤脚很不安分,试试探探的对他进行挑衅撩拨。无可奈何的抬手取下烟卷,他看了对方一眼,随后笑着扭开脸去,吁出了笔直的一线青烟。
陆雪征捧着一本书,满脸正气,两条腿却是暗暗地越伸越长,最后竟是把一只赤脚蹬向了对方的胯间。韩棠这回忍无可忍的猛然掀被,作势要用烟头去烫他——作势而已,他不敢真的去烫。
这一点,陆雪征也知道,所以能够不紧不慢的起身爬过去,和对方去做一对亲亲热热的交颈鸳鸯。韩棠在他的怀抱中轻轻挣扎了一下,心还硬着,可惜身体已然软了。
陆雪征慢条斯理,玩的细致,每次都能让韩棠小死一场,当然是快活死的。
抱着韩棠走去浴室,他在水中还能让对方再死去活来一回。韩棠一丝两气的趴在他胸前,闭着眼睛只是要睡;他却是余兴未尽,低头去吻对方的嘴唇,吻得缠绵长久。
他就喜欢韩棠这个款式,青涩洁净,带着一点苍白单薄的斯文气,是个别扭又扭捏的大孩子。
韩棠力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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