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
小哥笑了起来,谢晨风这么一说,林泽反而接不下去。他本想说世界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而且好人和坏人也不是绝对的,再坏的人也有好的地方,而再好的人,对于蝴蝶效应扩散后的某些个体,仍然有成为仇敌的可能。
林泽总觉得谢晨风可能碰上了什么挫折,从彼此互相认识到现在,这家伙感觉就积累了不少怨气。他想了想,说:“而且有时候,敌人对我们的打压,或许是一次新生活开启的机遇,比如说你前段时间碰上了什么倒霉事,于是你打算出来走走,然后不经意间认识了我……”
小哥在擦柜台,笑道:“于是你们认识,谈恋爱……”
林泽与谢晨风同时哭笑不得,朝小哥作了个嘘的手势。
小哥注意到星巴克里还有客人,忙自噤声。
林泽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千变万化的,所以很多事,只要快乐,一切都会好转……你看,邮件来了。我猜是让我去面试。”
“我看看?”谢晨风道。
林泽也说不准,邮件回得太快了,还不是工作日,谢晨风坐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因为这个举动拉近了距离,那一刻,林泽的心里甚至在通通地跳。
谢晨风低头,两人对视一眼,林泽看到谢晨风很明显地喉结动了动。
“是面试的。”林泽笑道:“太好了!”
“恭喜。”谢晨风点头,正儿八经地和他握手,林泽笑着拍他的肩膀,心情大好。
这还是一个门户网的面试消息,林泽登时觉得找工作也不算太难,谢晨风的眉头舒缓了些,便坐在他身旁看书,两人继续这么坐着。
下午三点,林泽说:“剪头发吧,下周要去面试。”
谢晨风无可无不可,林泽的头发本来不太长,但主要目的是带谢晨风去剪头,去秽气,添点精神,说不定开学后一切都会顺利点。
他给谢晨风找了家自己常去的店,自己稍微修剪了一下,却让发型师给谢晨风把头发推得很短,两侧都剃得铁青,头顶打了点啫喱水,竖起的头发像个公鸡。
谢晨风的包里手机响了。
“谁的短信?”谢晨风在镜子里说。
林泽坐在沙发上翻谢晨风的包,短信里除了林泽给他发的,其他全删了,就一条,内容是陌生号码:【谢老师,今年招生什么时候开始?】
林泽道:“问你招生时段。”
谢晨风:“告诉他今年招生拿不准了,得等上头通知。”
林泽帮谢晨风回短信,回完就翻谢晨风的包,侦察敌情,顺口问:“你还管这个?是教导主任?”
谢晨风在镜子里略抬头张望:“招体育特长生。喂,亲爱的,你在做什么?”
理发师笑了起来。
“了解你。”林泽一直都知道那发型师也是个gay,拿剪刀的时候翘着兰花指,在这店里没有太多要遮遮掩掩的。
他漫不经心地翻谢晨风的东西。这个举动很不礼貌,两人还没认识多久,随便翻别人的包是很不好的,但林泽知道以谢晨风的性格不会发火,就像谢晨风翻他的东西他也无所谓一样。
谢晨风没阻止他,甚至没看林泽,只是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
林泽翻出他的名牌钱包,里面有一千多现金。还有几张信用卡,挺有钱。
林泽说:“钱包谁送的?”
谢晨风说:“学校发的奖品。”
林泽:“嗯,你经常得奖?”
没看见他的身份证,想必不习惯带在身上,怕丢。
但是包里有他的教师证——南坪某中学的体育老师。林泽确信谢晨风没有骗他了。
“只有一次。”谢晨风无奈道:“证件照都很丑。”
林泽笑着翻了几页他的教师证,上面的照片确实很呆很土气,又有一张力帆俱乐部的门卡,林泽看背面,有效时间已经过期了。
“你还是力帆的俱乐部成员?”林泽有点惊讶。
“不是告诉过你了么。”谢晨风说:“以前踢过一段时间的候补,后来受伤了就去当老师,门卡已经过期了,大部分人都是刷面卡进去,门卫通常不查。”
“你的面卡还能刷什么地方?”林泽乐道:“带我去见识见识?”
“没你的多。”谢晨风揶揄道:“我可没在星巴克用面卡刷冰水的本事。”
包里还有个电话本,里面登记着很多人的联系方式,大部分都是某学校某老师,招生部门等等的名字。林泽道:“你的关系网比我这个当记者的还要复杂一点。”
谢晨风笑道:“上面的人基本没什么联系,比不上你们大记者。”
林泽道:“你们学校招特长生是不是可以运作的。”
谢晨风道:“我们是高中,招生的红包收得很少,不过高考帮找学校的话,能多少赚点小钱。前几年我经常联系一位留校的足球队队友,把人塞进他那家大学的体育学院去。文化课过了,去考试就能进。”
林泽说:“一个名额能赚多少?”
谢晨风道:“前几年只要五万,我拿一万,师兄拿一万,院里老师拿三万。现在要十万了。”
林泽说:“真好赚。”
谢晨风把落在围布上的碎头发掸掉点,说:“去年开始就不行了,我师兄离职到广州吹黑哨去了。”
林泽:“你哪个学院的?”
谢晨风示意林泽自己看,林泽又翻了翻,翻出一本学生证,居然还留着。一所西南地区挺出名的综合性大学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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