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妧听到开始便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后有听闻砚栩阁三字心中断定此事必定和娴孟君有关。
澹台说完这其中所有一切,松了一口气,又将目光投向门外语气中带着丝丝地不奈“这流影的手炉怎么还没拿回来?”
文妧回过神来,却是笑道“那手炉还得烧着才能过来,舅父急也没用。”
话说间流影前脚便进了内院,见太尉大人已是眉头紧锁,流影连忙加快了步伐便将手炉递给了文妧。
澹台这才安然起身告辞离开,正是转身后,他却忽然停住了步伐,回头仔细的看向文妧,眼神从方才的轻松家常变成了严肃庄重,他开口说道:
“爰爰,舅父不知道你未来要做什么,又会发生什么…这次的事情也许是舅父最后一件能为你做的事情了,但是一个人无论身处何地都要懂得自保是最重要的,其次……凡事留一线吧。”他言语一顿,生怕侄女没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再次开口神色中带了些复杂“无论是对长宣还是别人,你可明白?”
文妧听闻,心中已然惊讶至极,最终还是按捺性子,重重地点了头,随后目送着舅父离开。
她思忖着,方才自己低头思考那一瞬终还是被舅父收入了眼帘,只怕长宣那所谓的瞒过众人到达扬州,也在舅父的预计范围内吧?那之前的许多事情…爹爹、舅父、兄长,这些人想来都是知道的,他们不过瞒着自己,保护着自己。
终有一日,当自己脱离他们的羽翼,却未曾想过一切都是如此的残酷与显示。其实史集上所载的皇族相残之时只多不少,只是从来没想过会真正发生在身上,兄长遭到的刺杀,长宣前来扬州的威胁,从前的自己果真是太不成熟了吧。
那一瞬文妧忽然想起了娴孟君曾说过的话“你接手砚栩阁吧。”后院的院落中,只文妧坐在其中嘴角挂上一丝苦涩的笑,究竟是为了什么?还真的有了这样的想法呢。
流影见得主子的模样,刚想说出的话再次咽了下去。
直到晌午,文府都极其安静,文妧自清醒以来除却楚凌轩与舅父,再也没看见其他人,就连一直在府邸中住着的钰臣和后院中颇为聒噪的东凌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直到冬凌送来午饭却唯独不见流影文妧才问及其中原因,冬凌却也不太知道其中详情,只如实说道“具体的奴婢也不太知道,只是江南岸前日似乎走水了,因是半夜间据说还烧死了许多的人,奴婢在门口听着,似乎是借了主子您生病一事对外宣称病重让逼昌府动手什么的,奴婢还隐隐听见了刺杀什么的,主子可以等流影姐姐回来再问问”
文妧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压迫与震怒,她问冬凌“娴孟君呢?他在哪?”
“约莫都在江南岸,不然就在江北梅林一带。”冬凌答道。
现下已是开春时节,行走在扬州城内天地间却不知为何似是没了回暖的意蕴,寒风风掠过耳际,刮着耳膜生疼。
此刻的南江岸边早已不是文妧从前见到的模样,从前的江岸虽大多为残破的土色砖瓦与木材支撑,但巷道间的青苔与行径的水渠却为这个平凡江岸的普通市里增添了许多的生气与一种无法言喻的古朴温暖,然而这一切伴随着一场大火全都消失殆尽,从前那些巷道人家从一层仿佛浓抹着日出般的暖意变成了俗人笔墨下那层厚厚的黑色浓墨,不时泛着烟,许是江岸边接近水源的缘故,此刻更显得寒冷。
文妧缓步走近江岸这处民居,身旁残砖烂瓦格外刺眼,鼻尖传来一股浓烈的臭味。
顷刻她忽然停下了步伐,正见得前方站着一袭红衣的女子,正背对着文妧看向江面,良久似乎注意到了身后的目光,她回过头来,正见着文妧面上一抹复杂的情绪,心中莫名一松。
那样的人…总算醒过来、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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