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明白他的话,疑惑地看着他。他最终对我行了个大礼,道了声:“吾皇万岁。”
这句话,裴铮也对我说过,却不如他这般真心。
那时我大概也就是十三四岁年纪,与几个爹上山打猎,裴铮也陪在一边。后来我与他们走散了,又遇上了熊,是裴铮及时出现救了我,却也被熊抓伤了肩膀。
我本是万分担忧,一抬头,却见他眉眼皆是笑意地望着我,指尖戳了下我的眉心,笑着说:“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我别过脸,哼了一声,“呸!谁担心你了!祸害遗千年,你又死不了!”
他悠悠道:“甚是甚是,可我觉得还不够,还得更坏些!”
我很鄙视他的不以为耻然以为荣,却也很好奇:“为什么还要更坏些?”
他笑吟吟地望着我:“否则怎么陪你到老?”他刮了下我的鼻子,“吾皇万岁!”
原是讽刺我,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祸害。
那时我很是生气地策马走开了,现在回想起来,他虽从不曾言明心意,但处处暧昧,只是我不曾留意,不曾上心而已。
而苏昀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却都落在我眼里,心上,看得到,也只看得到他。
离开国师府的时候,我回头朝小池畔看了他一眼。他一身白衣站在杏花树下,依稀又回到了年少时,只是那时我总依偎在他身边看书、睡觉,如今同样的春风,同样的杏花,却只有他一个人立在树下。
他微微伸出了手一捞,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但什么也没抓住。
或许有的,只是我没看见。
可能是一瓣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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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真是很头疼啊很头疼,当看到阿绪绷着张小脸朝我走来的时候。
“阿姐,听说你去了丞相府。”阿绪的声音有些低沉,我艰难地笑了笑,说:“阿绪,你消息好生灵通。”
小路子哆嗦了一下,委屈无辜地看着我。
“阿姐,你去找裴奸臣做什么?”阿绪伸手来攥着我的袖子,一双小凤眸紧紧盯着我,只怕我的答案一不合他心意,他便要抽出戒尺来教训我了,裴铮又不在身边护驾……
“这事啊……”我为难地皱眉,摇头叹了口气,“阿绪,乃国家大事,事关机密,现在不方便说。”
阿绪愣了一下,眨了眨眼,“阿姐,当真?”
话说,寡人乃一国之君,寡人的婚事便是国家大事,寡人不想说便是机密,没骗人吧?
我严肃认真地点点头。
阿绪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想来是因为不怎么瞧得起我,也不信我敢骗他,因此便没有多质疑了。他松了口气后,背起手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皱眉说:“阿姐,我今日去帮你检阅了下一等秀男,觉得那些人很是不行。”
我笑眯眯地饮茶,点头说:“是啊,阿姐也这么觉得。”
阿绪微微有些高兴了,“所以我把那些秀男都勾销了。”
我继续点头。“阿绪做得很对。”我既不想误人子弟,也不想被那些误了,早晚是要废了秀男名册,只不过阿绪动作快些……手段也惨烈些……不过那些敢仗着自己老爹是个官就横行霸道在闹市驱车撞人的,确实需要教训。而且我家阿绪是个有原则的好孩子,揍人都是徒手的!
“阿姐,婚姻大事须得慎重。”阿绪老成地说,“我看你还不成熟,多等几年吧。”
我含糊应了声,心想此事我等得,裴铮都等不得了。我前脚才踏进宫门,钦天监就送来了良辰吉日帖,说是下月十五是个百年不遇的吉日,错过了就要再等一百年了……
下月十五啊……只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了,来得及筹备吗?
明日早朝上要是宣布了这件事,又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呢?
估计云雾别宫那里立刻也会得到消息,母亲他们会回来看我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头晕脑胀。
“陛下,陛下……”小路子轻声喊我,我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事?”
小路子掌灯靠近说:“夜深了,陛下还不睡吗?”看了一眼我面前摊开的纸,又道:“陛下原是给太上皇写信,若要紧,便让人八百里加急松口信吧。”
我把纸揉成一团扔了,烦躁地说:“没什么要紧的!”
他们只顾自己逍遥快活,哪里顾得上我!也就是阿绪心里还有我这个阿姐!
“陛下别生气,伤身子呐!”小路子狗腿地把我扔了的纸团捡回来,“陛下,有心事的话,不如跟小路子说说?”
我瞥了他一眼,闷声道:“女人家的事,你懂什么?”
小路子羞赧地说:“小路子也不完全懂男人的事,但总归都略懂略懂吧……”
我哆嗦了一下。“那你说……寡人跟裴铮这事……靠谱不?”
这一问,小路子登时挺直了腰板,很是自信地说:“小路子知道陛下为何烦躁了。这,就是婚前恐惧症!”
“陛下担心将来裴相待你不好,不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担心矛盾重重难以调解,这也担心那也担心,所以烦躁!”
小路子一通话震得我两耳嗡嗡直响,奇道:“你怎么知道?”
小路子幽幽一叹:“曾经,有一个成亲的机会摆在我面前……”
我顿时生出了些许罪恶感,只能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他说的,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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