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空指指尸体的嘴唇和指甲,“这症状明显是毒死的,只是我没找到外伤,兴许是进食中夹带毒素从而令他致死,当剖开他的肚子,瞅瞅毒物是否还残留于他的胃中。”
展昭蹙眉,向前走了几步,行至尸体跟前,将视线落在他青紫的唇上。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传出一人不满的叫嚷声,下一刻那声音已至了近前。
展昭忙绕过屏风,出了内室,却刚好看到白玉堂抱着手臂,一脚将一个身着官服的小胡子老头从外面踹了进来。
小老头嘴里喊着“哎呦”,揉着被踹疼的屁股爬起来,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掸掸身上的袍子,扶扶头上的乌纱,立直腰板,拿捏着官腔,道:“你们将本县强行掳来,是有何人报案啊?”
话问出口,却未有任何人理他,这小老头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嘿我这暴脾气的,你们一个个都哑了?本县可告诉你们,强行绑架朝廷命官,本县可是可以定你们的罪的!”
展昭这才走出去,拱了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封丘县的县令孔大人了。”
“好说好说。”县令孔礼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仰起头,“你就是那个命人前去掳本县前来的报案人?”
展昭淡笑:“是。”
“好!”孔礼一下子跳起来,“你命人绑架本县,本县暂且饶你,你且说说,究竟有何事非要让本县亲自前来,若只是无碍小事,本县就将你关入大牢,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展昭也不说破,只点头应好,“烦请孔大人到内室一看。”
孔礼没想太多,径自捏着小胡子,迈着四方步走在前面,待进得内室,绕过屏风,将视线落于床榻上的尸体上时,才猛然吓得一个机灵,“这、这这!”
展昭走上前来,道:“寺中出了人命案,敢问孔大人,此事可否只是大人所说‘无碍小事’?”
孔礼吞了吞口水,强自镇定的挺直腰板,“人命案大于天,这当然不算无碍小事。”
展昭轻笑,“这便最好。”
孔礼忽然瞅着展昭,上下打量,“只是,本县怎么觉得你如此可疑呢。你身带兵器,看样子像是个江湖人,又怎会出现在此,来管这朝堂之事?依本县的慧眼之见,你说不定就是凶手!”
展昭一口口水差点呛死自己,他早前倒是有听到过封丘县县令草包一说,却未想到竟是这般严重,他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问他:“孔大人何以见得?”
孔礼眯起眼睛看向展昭的巨阙,指着它道:“证据就是这把刀!”
展昭眼皮儿抽了抽,忽然“噌”的一声将巨阙拔出,凑在孔礼面前晃了晃,“大人可看仔细了?”
孔礼被剑锋的寒气逼得后退几步,缩了缩脖子,结巴道:“看、看什么?”
展昭哭笑不得,“大人,这是剑,不是刀。”
孔礼顿时掩饰性的咳了几声,“不管是刀是剑,都很可疑。”
展昭抚了抚额,“若这样说,那门口那位白衣服的岂非更加可疑?”
孔礼经他提醒,立马想到白玉堂将他掳来时凶巴巴的样子,“不错!若论长相,那个人当比你还要可疑一些!”
展昭忽又抬臂一指箫空,“大人不妨再看看这个人,他身上所携宝刀,看上去也是锋利无比呢。”
孔礼摸着下巴走近箫空,凑到他的宝刀跟前仔细端详片刻,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展昭又拽着孔礼透过屏风看向外面的和尚,道:“大人再看那些人,他们与死去的和尚同属这座寺院,论地形的熟识与作案动机,该是他们更多一些。”
孔礼捋捋小胡子,赞同的颔首,忽然笑笑:“这位小兄弟还真是见多识广,才思敏捷。”
展昭扯扯嘴角,“好说。可是这屋子里,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嫌疑,谁的嫌疑又最大呢?”
孔礼笑容倏敛,双眼直视展昭,“嫌疑最大的自然还是你。”
展昭不禁苦笑,他实在是有点替这个知县大人的智商感到着急。
白玉堂手持画影,不知何时已走至展昭身旁,他见这个糊涂知县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却永远说不到正点上,不由得急道:“你跟这个草包废话什么,不如干脆派人去请包大人来,既破了案,又能革了这个草包的职,一举两得。”
孔礼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大胆!这里地处封丘县,县内出了人命自是由我封丘县令负责!且包大人公务繁忙,岂是尔等贱民说请就请的!”
展昭用胳膊肘桶桶白玉堂的腰眼,凑过去小声道:“听到了没,他说你是‘贱民’。”
白玉堂唇角微勾,也侧过头来,小声道:“他说的是‘尔等’。”
孔礼见自己话说无用,且面前的两人竟敢当着他的面交头接耳,霎时恼怒,“这件案子本县定当彻查清楚,在那之前你们最好都给本县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否则休要怪本县不讲人情。”说罢挥挥衣袖,扬长而去。
展昭望着孔礼的身形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慢步走回到外面,对净玄施了一礼,道:“贵寺突发这种事情,在下也觉十分突然,还望大师及各位小师父能够节哀顺变。”
净玄睁开眼,轻叹口气,面上尽是数不尽的忧愁之色,“清临一向勤奋好学,三个徒弟中他的悟性最好,老衲本已想将下一任住持之位传于他,却想不到……”
“哦?”展昭闻言忽然心生疑虑,“大师身子还算硬朗,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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