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有些悲哀,突然觉得,为什么自己死在皇后下毒的那一刻呢?快入冬了呀,难怪这么冷,冷得自己觉得连骨头都被冻结了。
“吴书来,送十二阿哥回去。”乾隆说出的话云淡风轻,无力的摆摆手。
即使如此,他也想看着永璂穿着五爪龙袍,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
看着这样颓丧孤寂的乾隆,永璂张了张嘴,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干涩的厉害。
他知晓,他伤了乾隆的心。
静静的看了躺在床上的乾隆一眼,永璂行礼,离开。
茫然的坐在黄花梨椅子上,光线已经从明亮变得昏暗,带着橘黄的颜色,整个寝殿里静悄悄的,永璂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帝后和睦,而他也渐渐成为了乾隆宠爱的孩子。
只是事到如今,他也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皇后的面儿他见不得,心里头担忧,求见乾隆,却也被侍卫挡住。
自己,这是被幽禁了吧。苦笑了一声,永璂心里既担心皇后的安危,又忧心乾隆的身体,这股复杂的心思,竟是叫他寝食难安。
叹了口气,罢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禅位大典和登基大典一块举行,而且乾隆才给出了五天时间,礼部忙的团团转,恨不得一个人劈开成两个人用,内务府也一样,还必须赶工出永璂登基穿戴的礼服、礼帽、朝珠、配饰……
宫里的人也忙活起来,被人遗忘的五阿哥这个时候也有些闹腾,他清醒的时候,正好得知了乾隆要禅位给十二阿哥,又晓得了自己成了一个跛子,简直要发疯,大吵大闹起来。
看守的侍卫将这事儿禀报给乾隆,乾隆本就心情沉郁,哪里理会五阿哥,只淡淡的吩咐,将五阿哥囚禁在景阳宫里养病,什么时候他冷静下来,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按捺着想要见永璂的冲动,很快就到了禅位大典的日子。老天很给面子,天空晴朗的不见一丝云彩,犹如被洗刷过一般,碧蓝的通透,金灿灿的太阳高悬空中,午门上钟鼓齐鸣,丹陛大乐奏响。
而永璂终于又见到了乾隆,乾隆这个时候越发的不行了,整个人消瘦的厉害,龙袍穿在身上竟然显得空荡荡的,那双眼睛却是亮得惊人。
整个大典按照规矩一丝不苟的进行着,最后乾隆费力的取出玉玺,使出全身的力气,控制着手臂不那么颤抖,有些哆哆嗦嗦的将玉玺交到永璂的手上。
永璂鼻头一酸,不知怎么的,就红了眼眶,接过玉玺的时候,抓住了乾隆的手腕,轻声叫了一声:“皇阿玛……”
“永璂,做一个好皇帝。”乾隆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眼前的这个孩子,竟然都这么高了,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却是身姿挺拔如竹,一举一动都带着矜贵的fēng_liú气度,他的孩子,在他没注意的时候,都有了上位者该有的气度。
“我会的,皇阿玛。”永璂心里头对乾隆愧疚万分,声音带着哽咽。
“去吧,皇阿玛要休息了。”乾隆含笑拍了拍永璂的手,一股血腥气从胸口涌了上来,喉结滑动一下,狠命的咽了下去。这是永璂的登基时候,他绝不能这么倒下去。
“儿臣陪着您。”永璂心里头堵得厉害。
“等你的登基大典结束了,再来陪皇阿玛,皇阿玛累了,先养养精神。”乾隆安慰着永璂。
永璂一步三回头的去了乾清宫,在那儿将继续他的登基仪式。
乾隆疲惫的闭上眼睛,好像听到了大臣呼喊万岁的声音,想必是永璂在接受群臣的朝拜。
想象着永璂穿着明黄龙袍坐在龙椅上的样子,乾隆勾起了一丝笑,鲜血从嘴角流淌出来,触目惊心。
吴书来抖抖索索的将手指放到乾隆的鼻端,气息全无。
“太上皇驾崩!”
☆、泰坦尼克号1
陆予心中一悸,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气,点点光线从窗户照耀进来,显然已经天亮了。
对面床铺的老大窸窸窣窣的翻了个身,口齿不清的说道:“小四儿……别忘了……答……答到……呼呼……”
才一句话的功夫,说话的舍友再一次的进入了梦乡,徒留陆予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四周。熟悉的天花板、床铺、书桌,确实是自己的宿舍。
难道,自己的那一番穿越时空,只是做梦?
陆予双手抓紧了被子,怎么可能有这么逼真的梦?
他还记得彼时,他正由内侍扶着手臂,坐上了乾清宫中那宽大的龙椅,百官下跪朝贺。偏心里慌的厉害,耳边仿佛听到一声声的悲鸣,之后,便惊醒过来。
双眼有些迷茫,神情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恍惚,在紫禁城中的生活实在是太过真实,叫他实在难以相信只是一场梦境。
掀开了被子下床,走进了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哗流淌,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冰凉的水刺激着皮肤,叫陆予终于清醒了些。
抬头,洗漱台前的镜子清清楚楚的映照着自己的样子,虽然做了这么真实的一个梦,整个人却不见疲惫。镜子中的少年双眼清亮,水珠顺着额头划过脸颊的弧度,最后恋恋不舍的自精致的下颌滴落。
扯过一旁的洗脸帕擦干净水渍,怕真的就是一个梦吧。回忆着梦中的点点滴滴,陆予心里头有些怅然若失。
一整天的时间里,陆予都带着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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