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夕争清秀的眉毛一扬,道:“李缵,别漫天要价。”
李缵竖起三根修长的手指道:“我要你无条件为我做三件事!”
“你休想!”
李缵淡淡地道:“这是我李缵的极限,我一生从不受胁于人,不要以为我没有别的法子取得南朝的盐货。”他说到后面几句话,隐隐便露出了一种傲气。
原夕争深吸了一口气,道:“好,这三件事一不害园,二不害人,三不能伤了我自己。”
李缵伸出手掌,笑道:“一言为定。”
原夕争却不与他击掌,反而拂袖而去,李缵看着原夕争的背良久,才微笑道:“似你此等人物,我怎能让你留在南朝。”
李缵与原夕争一前一后地进了大厅,原炟笑道:“二殿下当真是—个雅人啊,其实等会儿让子卿抄录给你即可。”
李缵笑道:“我是一个心急之人,一听到新曲不立时三刻拿到谱子,只怕这酒也饮不好了。”
楚因已经归座,他面色红润,听了便道:“李兄喜爱音乐,回头我向宫廷乐侍给你抄上—份南朝的乐曲。”
李缵淡淡地道:“我只喜爱这种信手拈来,返瓖归真的东西,太过于精美的我并不喜欢。”
楚因一番讨好却扑了一鼻子灰,不禁略略尴尬,但是他也只是温和地一笑,道:“那我看看能不能搜集到令殿下喜欢的。”
众人不禁均想这梁王倒是性格温和得紧,着实令人心生亲切之感,只原夕争心中想着李缵这个大麻烦全然没有去理会楚因到底说了什么。
楚因的目光原本一直停留在曾楚瑜的身上,无意中瞥见了原夕争,正好看见原夕争这么轻轻的一皱眉,他发现自己的心竟然跳快了几下,不禁在心里隐隐地想倘使他是一个女子,只怕无人能及。他想到此处,竟是有一点出神。
几个人才说着话,外面呼啦啦进来了一群蒙纱白衣的女人。原夕争抬头一瞧不禁莞尔,心道好险。一个女子轻纱白衣便美若谪仙,一群蒙纱白衣女子便当真是犹如寡妇们出殡了。
原炟面色极其难看,道:“都先下去吧!”
这些女子原本以为能与梁王河边偶过,远甚于上一道菜,连匆匆一瞥的会面都算不上,不曾想都扑了一个空,反而被寻来的奴仆告知族长大怒,心急之下慌慌张张地赶来大厅,却又忘了自己手中该端着一盘菜,再加上被原炟这么一喝,均羞愧难忍,退了下去。
只有一个女子立于原处,她望了一下已被赐座的曾楚瑜,转头便看向原夕争,道:“子卿哥哥,你为何总是这么偏心?”
原炟知道此事必定有古怪,原夕争肯定脱不了干系,但却不能当众发作,只沉声道:“宛如,还不快退下!”
那女子不但不退,反而将自己面纱拉下,指着原夕争,道:“爹爹,是子卿把我与姐姐们都骗去臭水沟的!”
她将面纱一拉下,露出了一张俏脸,她的装束也与寻常的大家闺秀颇有不同,一身白裙也不是寻常的罗裙之,而更像是一身紧身服,头上只扎了个简单的辫子,高高翘起,更衬得她这个人俏皮可爱,令见惯了高贵典雅女人的贵族们都是眼前一亮。原夕争却暗暗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原家小丫头是如此厉害。
原炟也是一个聪明之人,见自己的女儿能绝地反击,便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好了,好了,你这丫头真是被我宠坏了。”他转头惭愧地道:“此乃我的小女宛如,有失家教,请王爷见谅!”
楚因见眼前的小姑娘高翘着鼻子,当真是可爱无比,于是便笑道:“无妨,那就给令千金也赐一个座吧。”
原宛如冲着原夕争扮了个鬼脸,原夕争无奈地还她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曾楚瑜却在一旁冷然看着,仿佛浑然无我,此间的事都与她无关似的。
此后气氛便似逐渐融洽,一席饭毕宾主皆欢。
楚因起身作别,眼光瞥了曾楚瑜几次都欲语还休,最终开了口,却是道:“原族长,我与子卿一见如故,不知道我是否有此幸运,能拜他为师,请他给我教诲?”
李缵的目光微微一动,没想到这楚因的眼光倒也不差,他如此肯俯下身躯,只怕真会打动原夕争的心。
原夕争却只微笑了一下道:“王爷,我岁数尚小,资历也不够,怎能做您的师傅?”
楚因听原夕争婉拒,不由脸上现出急切之情,道:“莫非子卿是嫌我愚鲁,不肯教诲?”
原夕争无奈地道:“实不相瞒,我与公孙先生有约,只怕就是近日要返山静修,王爷之请,恕子卿不能从命了。”
楚因眼中显出失望之色,长叹了一声,与原炟作别上马。李缵的目光似笑非笑地与原夕争对碰了一下,道:“京城再会了!”
原宛如却道:“王爷为何不与我跟楚瑜姐姐作别。”
原炟低声道:“宛如,不要胡闹!”
楚因的脸一红,却是下了马,对着两位女子长长一揖,道:“楚因失礼了。”
宛如轻声一笑。曾楚瑜却只是缓缓将自己的面纱拉下,轻声道:“人都说梁王温文尔雅,楚瑜今日一见方知温文尔雅不足以描拟王爷本人,王爷是宽厚仁德,遇人坦诚,海纳百川,楚瑜受教了。”
她说着盈盈万福施了一礼。
楚因震惊于曾楚瑜的绝丽容颜,竟然忘了出手相扶,等清醒过来,曾楚瑜已经施完了礼,飘然而去。楚因见佳人已去,不由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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