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殿下
? 正式任职的第一天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平静,气度容貌皆为上乘的小书生刚接到了任务,将桌案上的白玉镇纸揣在掌心里准备给程长老送去。
可还没走出几步便是被那个叫做刘沙毕给拦了下来,看对方这表情显然是有些来者不善,林修玉微微蹙起眉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刘沙毕本是准备借此机会为难他一二,却未曾想对方那双黑黝黝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他却没来由地感到心悸,只觉得这看似柔弱的小书生下一秒便会暴起动手。
“麻烦请让开。”
他看着那刘沙毕,唇角带着一丝浅笑,而那幽幽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对于这个小书生,刘沙毕心中自然是嫉妒得紧,先不说他这容貌气度,单单说这绘画技艺便着实超过他许多,对比一下他的年龄也就难免让他生出几分嫉妒心思。这小子日后长大定有建树,趁着如今羽翼未满之时,倒是可以好生做一番手脚,待得日后他做大了,那么他们怕也不会再有可以翻身的时机了。
刘沙毕本就是穷苦人家出生,若非这一手还算不错的丹青技法,他又怎么可能得了如今这人人羡慕的墨阁画师身份。
尽管不知为何对于小书生的眼神有些发憷,但是刘沙毕还是没有选择离开,依旧是绷着一张扭曲的脸死死盯着他,小书生也不是让人随意揉搓的柔弱小白兔,面对权贵公子他可能还会示弱一二,可面对同样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同窗,他可不会有丝毫犹豫。小书生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
绕开他往前走。
那刘沙毕一愣,正想继续凑上去找麻烦却是突然听得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回过身一看,便是见得程长老双手叉腰,正吹胡子瞪眼地瞧着他。
他还没有开口解释一二,便是听得这位任性的老先生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指着他的鼻梁,怒骂道:“你这小子就这么闲!老子在屋子里等了大半天也没见那小子把我的白玉镇纸给送来,要不是我出来瞧瞧,你是不是还打算在我这墨阁里面揍人了啊?谁他妈给你的胆子了!耽误老子作画,分分钟打断你的腿!”
程长老素来是火爆脾气,刘沙毕显然也不好直接凑上去顶嘴,只得是乖乖低着脑袋挨训,时不时还抬起眸子狠狠瞪一眼写满了无辜的小书生,林修玉耸了耸肩膀,看着这位被骂的狗血淋头,忍不住垂下脑袋有些幸灾乐祸地勾唇一笑,随后抬起头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无辜笑容。
那刘沙毕被骂了个惨不忍睹,程长老满肚子的怒火已经发泄地差不多,让这刘沙毕老老实实回去以二十种不同的方法描摹名家作品,随后便是拎着一脸无辜的小书生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长老看着眼前这容姿俊秀的年轻人,还是满肚子的炮火,却偏偏不好发出来。他瞧了他半响,只叫这小书生通红了脸,抬起眼睛怯怯地瞧了他一眼,开口问道:“长老,你可还需要学生做些什么?”
程长老轻咳了几声,摆了摆手便是直接将他给赶了出去,待得大门终于合上,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呢喃道:“这小子和晟王殿下是个什么关系?怎的还需要我来帮忙照顾,偏偏还不让对方知道,啧啧,现在这些皇族老爷们的心思还真难猜……”
林修玉关门的动作一顿,眉头却是紧蹙着,晟王殿下?他一个贫困小书生,又有什么是值得一位王爷关注的?小书生晃了晃脑袋,尽管心中有些疑惑,倒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转过身从库房里取了自己应得的笔墨纸砚,便是转身回了自个儿的房间,开始自己工作起来。
墨阁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大事,画师们可以自行选择绘画的内容,只要不涉及皇族辛密其余的倒是不受限制。
除此之外,便是在祭典之时为皇室族人绘制画像,祈求来年平顺,也能讨一个祥瑞寓意。墨阁之中的画师们最近倒是发了疯在练习技艺,就是盼着春祭之时能得哪位皇亲国戚的青眼为其绘制画像,到时候不仅仅是名声大涨,就连这身价也是要翻上好几番,这可是个划得来的买卖。
林修玉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很清楚的,也就没有跟随大队伍去打听各位王爷公主的喜好,只是老老实实地自己练着技法,平日里除了绘制山水花卉图,便是鱼虫走兽,人物画倒是甚少涉猎。
又是一日,林修玉收了自个儿的画具前往京郊一处叫做凤栖山的地儿去写生,咬着牙去不远处的点心铺子买了些能够久存的糕点馅饼,捏着干瘪的钱袋,林修玉苦着脸叹了一口气,决定吃个馅饼冷静一会儿。
将干巴巴的钱袋塞回衣襟,林修玉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长衫,抱着宝贝画具顺利出了城。这里距离凤栖山可还远着呢,他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又早早就和程长老告了假,凤栖山虽说路途是陡峭难走了些,可这里的风景却是一绝。
听爹爹说,自己小时候总是时不时跑到这里来玩,可是十四年前由于生了场大病,不仅仅是失了记忆就连身子骨也比旁人虚弱了许多,为了安全起见也就不再敢往外面跑。
后来爹爹娶了后娘,那张氏又不喜欢他,整日里将他当做奴才使唤,他写的那些文章也都被她撕了个干净。那张氏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性子,见林修玉生了一副好相貌,便是起了将他卖给富贵人家做娈童的心思。
好在林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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