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青此时是黄汤灌脑,谁也不认,一把挥开榆哥儿:“你在这讨什么嫌!再烦大爷,大爷把你这园子给拆了!”榆哥儿呵的一声,要拆这玉溪园?别说这位小屠夫,就是曹天德亲自来怕也是不敢撂这话。这园子谁开的?那是县太爷的亲兄弟开的!敢这么犯浑,看来是皮痒找打了。
和跑堂一左一右夹住人准备扔出去,奈何小屠夫臂力惊人,竟一甩把两人一齐甩出了门外,直直的摔进雪里。这一发浑就挡不住,转眼又钳住正要走的七俭:“不从你家公子?那就从了我褚大爷吧!来!先给大爷亲一口!”
他在这犯荤腥浑,园子里一楼坐着的都当看场好劝,甚至有人拍手叫好。七俭被吓得瑟瑟发抖,眼看就要被那猪唇亲到,一股酒浊臭气熏得她几欲作呕,泪豆瞬间成串往下掉。就在此时,楼上下来几人,其中有一名捕快,见此情形,抽刀上前架在褚大脖子上:“大胆狂徒!光天化日竟敢作恶!”
民不与官斗,是因为斗不过。□□皇帝颁发的《大诰》里清清楚楚写着,调戏良家妇女,当处七月刑罚,阻碍公差办事,轻是要处以两年牢刑,重则可处死刑。褚长青脑子清醒过来,松开七俭,赔笑着说与公差表明醉酒之事,信誓下不为例。
官差盯看他良外,哼的一声收回刀,倾刻又一脚踹向他将他踹出门外:“付与酒楼酒菜钱后滚吧!”褚长青诶诶的去摸钱袋子,过了会他觉得有哪不对,盯着官差的帽印看了一会,他又把钱放回去:“你哪里来的江洋大盗竟敢冒充捕快!速速与我去见官定你个死罪!”说完冲上前一把抓住官差的手臂往外扯。
官差被他一扯,险些摔倒。两人纠缠在雪地里,七俭也跟了出来,生怕褚长青真的将恩人带走。官差被这么一搡扯,也动怒了,再次出刀:“本想放过你这歹徒,看来你是真不知好歹!”“我倒要看看你这假捕快能奈我何!速速与我去见官!”褚长青毫不相让的又要去扯他,此时酒楼门口都被看热闹的人堵了,后面有人挤不出去,只得大喝一声:“住手!褚长青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回头一看,又几位身着捕快服的官差出现,其中一人他们都认识,县衙捕头何捕头。这下都让开路让他出去,他一路走到褚长青面前出刀相见:“这位乃云南府知府大人派下来公干的官差,你竟敢如此无礼。来人,把他带回衙门关牢里去!”
褚长青被人押走后,何捕头向这位官差拱手一礼:“陈兄受惊了,我们一道回衙门见大人吧。”被称陈兄的官差却神色僵硬道:“见大人一事我自会安排,今日乏了,改日再与何兄相聚。”说完看向七俭,七俭被这目光一定,有些痴的站在雪里。面前男儿七尺之身,鹅蛋脸甚是俊秀,皮肤白皙,剑眉清目,一身官差服显得英姿勃发,和她以前所见男人皆不相同,那些阔面棱角,虎背熊腰之辈又或身带脂粉之气的浪荡子弟又岂能和眼前这如仙人般的人儿相比。
官差见这小娘子紧此着她瞧,一时也微红了脸:“小娘子家住何处?如若和驿站顺道,在下可送你一程,以免那恶徒爪牙为难你。”七俭听见他说话,这才醒神,羞赧的微低着头道了一个福:“奴家多谢官差大人相救之恩,奴家家与驿站方向相同,烦劳官差大人了。”
陈官差没多说什么,只是捡起她掉下的伞撑起,两人一道往前走去。何捕头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莫名叹息一声。
沈管事晚间回来,早已听了白天玉溪园的事,边让七俭准备酒席边摇头叹息:“俭儿不怕,爹爹定托张三姨婆给你说个好人家早些嫁过去就好了。”听闻此言,七俭正在温酒的手一顿,诧异的望向爹爹道:“爹爹是说,今日宴请的是张三姨婆?”问完又失神的啊了一声:“爹爹……你怎不与女儿商议商议……女儿……”“你怎的了?”沈管事有些疑奇她此时的态度,莫非,是早有相中之人?
当下把话问了出来,却见女儿羞红着脸摇头,哦的一声:“有相中之人甚好,没有爹爹也会为你为相个好人家。”他这样说,七俭却在心中摇头,白天所见之人一直在脑中翻腾,真是个冤家,怎的才见一面这就忘不掉了。姻缘之事最怕错配,何为错配,怕也就是心不属他。可这才见一面,也不知对方怎个底细,他又身着官差服,听何捕头说他又是云南府来的,这可怎的是好。
思绪间,张三姨婆已到,再想其他无用。一顿好酒好菜吃完,张三姨婆把七俭从头到尾夸了一番,走时向沈管事打保票,说就这两三日的事,定说门好亲事上门。
第肆回
更鼓敲响三声,郡主院里的灯烛突亮,不一会,主母沐李氏乘轿而来,乖乖祖宗唤了一通,又吩咐下人备粥饭烧地龙。
替郡主更衣侍女中有早前听了风月传言的丫头,名唤翠竹,与轻竹一对,常侍左右。这会轻竹在后系腰带,她则面向郡主系前襟。这会郡主气息颇浓,似是病染疲乏未清,那气息扑在她脸侧,让她一阵耳赤,手上的功夫也打了结,似是吭吭哧哧烧得有些云里雾里。
花月郡主眼视前方,等了一阵,手劲猛的推开面前这位:“此时起,不用你了。”婢女惊而跪,房内众人皆停工颔首,等待训斥。沐李氏放下茶瞧了一阵,未言其他,挥手让小厮把人拖走了。众人又复而活动起来,轻竹虽不明所以,但还稳重,沐李氏对她也满意,向来伶俐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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