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不是因为里面有怕见光的东西,这里的窗户都是采用有色的弱光玻璃,房间里光线很暗,看上去既像重症监护病房,又有点像化学类实验室。各种医疗器械齐全,也不知道是什么仪器正在运行,偶尔发出嘀嘀声。各种各样连接在仪器中的透明容器,里面盛着颜色各异的不明液体,随着仪器运转偶尔冒出些气泡,让这本来就沉闷压抑的房间显得几分诡异。
沈修云蹲伏在地,见仪器旁边有一扇屏风,悄悄靠近,贴身站起,透过屏风间的缝隙往里面瞥了一眼,见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人,昏迷不醒,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上带着氧气面罩,而且让沈修云惊讶的是,这人他竟然见过。
这时,房门忽然有了脚步声,沈修云闪身躲进屏风里,发现和这个房间相连的还有一个子房间,这脚步声正是从子房间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子房间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穿白j□j生服的年轻男人,戴着无边眼镜,高比薄唇,很英俊,却给人一种凉薄之感。
这时外面传来吵嚷,年轻男人开门出去,很快传来对话声:
“劳伦博士,费格医生被人刺杀了,凶手还在医院大楼里,请开门让我们进来搜查。”
“费格医生?”劳伦微微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不过却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吃惊害怕,语调依然淡然,“哦,可我这里没人。”
“麻烦让我们开门检查一下。”
“对不起,这里是医院的秘密实验时,涉及到军事最高机密,没有授权,我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劳伦博士!”
“对不起,如果要搜查,请拿院长大人的批示来。”
“院长不在医院!”
“哦,那我就没办法了。”
不管外面的人多激动,劳伦博士那平板的语调始终如一,连点起伏都没有,活活能把人气死。
沈修云躲在房间内的屏风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握紧了激光剑剑柄,这时他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回过头,饶是他这样的胆子也吓了一跳。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此时正定定地看着沈修云。
沈修云和这人有过一面之缘,他正是一年多前在梅左基地自杀的oa,比沈修云高一个年级的白莫。他当初留在梅左基地上空的那封触目惊心的遗书,到现在还被梅左基地的oa奉为传奇。据说后来有军方人员专门研究了他那用来写遗书的信号弹,至今为止都没人能弄明白他究竟是用了什么物质,怎么会有那么持久的高空闪光效果。
白莫看着沈修云,艰难地抬起手,将脸上的氧气面罩拿下,沈修云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警告:“不要出声!”
白莫眨了眨眼睛,眼中毫无惧色,似乎全然不在意那随时能取他命的匕首,哪怕上面还沾着费格医生的血迹。依然努力地张嘴,想要说什么。他似乎很久没说话,声带的肌肉都僵硬了,嘴巴开开合合了半天,也没发出一个音,沈修云眯起眼看着他唇形,终于从中分辨出三个字:“带我走。”
沈修云一动不动,白莫还在努力张嘴发声,他长得非常漂亮,尽管因为长期卧床,脸色惨白憔悴,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带我走。”终于,在不断尝试之下,白莫终于挤出断断续续的音节,嗓音像破风箱一样,斯斯啦啦沙哑干涩,“我……付钱。要多少,给多少。带我……走。”
就在这时,房门把手一动,劳伦博士解决了外面的人进来,在仪器间走动一阵,查看了几项数据,然后随手按了墙上的一个按钮,围在白莫病床边的屏风突然自动向两边拉开。
劳伦博士一边往本子上记录东西一边抬头随意瞥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藏在屏风里的沈修云。
沈修云从腰间拔出手枪,指向劳伦。
劳伦微微挑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他那标准的无表情脸,目光随之移向病床上的oa,波澜不惊地说:“你终于肯醒过来了。”
白莫和沈修云都没有说话,三人沉默对峙,气氛极其紧张,但劳伦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份紧张,将手中的记事本往实验桌上轻轻一放,插着白大褂口袋走到旁边的药柜前,有条不紊戴上一次性手套,开门从柜子里拿出几个小药瓶,还有一个注射器。
用注射器从药瓶中取好药,接下来,劳伦竟然直接将枕头扎进自己的胳膊,将里面的药推了一点进去。
沈修云皱眉,不明白这医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劳伦给自己打完了针,将药瓶和注射器扔在地上,在试验台上找了个烧杯,熟练地往里面加了几样试剂,做完这些,将一次性手套脱下来,丢尽烧杯溶液里,只听轻微的嗤响,一次性手套瞬间被溶液腐蚀掉了,毁尸灭迹得特别彻底。
“麻醉剂很快就会起作用。”劳伦声音平淡,看了白莫一眼,又对沈修云说;“这房间后面有个秘密电梯,只有特殊身份的工作证才能开启,里面没有监控。哦,顺便说一句,工作证在我口袋里,你们拿的时候最好注意,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沈修云:“……”
看着被麻醉剂麻晕过去的年轻beta男人,沈修云头一次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情况?
“快走,时间不多。”白莫在身边哑声提醒,竟然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瘦得几乎皮包骨的胳膊支撑着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摇摇欲坠,见沈修云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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