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终并不知道常红说过这些话,只是常红经常因为某些事物说一些伤感的话,但常终知道常红并不像常贵一样这么的愤怒。也许说过,也许已经忘记了。常终在这黑板下对常终和常红的记忆,只剩下最后他们说的几句话。也许只是因为充满了激动的呼喊,反而变得与众不同了,所以才能记住吧!但记住的不是话语,而是一种感觉,包含话语的感觉。一想起来,就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气息,说的什么反而不重要了。
“如果当初跟着常贵去找常红,会怎么样呢?那一定看不到常红,但常红一定会在老房等他们。如果当初跟着常红去找常贵又怎么样呢?不!不可能,有家了,离不开。可是当初如果不说常贵去找她了,而是去了其他地方就好了,不!撒不了谎。”常终想来想去,都觉得如果常贵不走就好了,甚至常红不走也是好的。
为什么走?为什么来?为什么留下来?常终依旧不明白,除了对他俩的怀念。
常终一回头,突然看见思雨在动牛的尾巴。如果牛惊了可不是小事,这一惊把常终刚才的思绪全都瓦解了。
其实牛没有任何不适,突然有东西动自己的尾巴,反而挺喜欢的。至于思雨,她坐在车上看着牛的尾巴晃来晃去,晃来晃去,很想抓住它不让动了,或让它在手里动,一定很好玩。
常终松了一口气,什么也不想的驶车前行。很快来到了他的家,没有错是他的家,不过不是常贵的家,常贵的家没有归他,而是归村里大队,但最后也是逃不过荒废的命运。常终的这个家是他老伴的,目前也只有他们两个老人生活。常终的老伴,我们就叫她老奶奶好了!
老奶奶过去是地主的媳妇,后来地主死于运动,而她也就成了寡妇,回了娘家。那个时期根本没人要她,后来父母托了媒人,选上了常终才成了这门亲事。老奶奶嫁给常终前有两个孩子,是对兄妹。
哥哥,也就是思雨的父亲,还有她的母亲都去bj打工了。妹妹在县城工作,都很久才回来几次。
常终家与别人家很有不同,有两个门,一个是老房的屋门,一个是新房的院门。但新房的院门大多不走,除农活或者进出牛车用。
打开,看见的是牛房,茅房,成捆玉米秸秆。这些,可想有多乱。
但进了新房的院门时,看见的不是新房正门,而是新房的后背。它的正面还有一个院子,而这个院却只通向老房的后门。说下老房,老房只有两个屋,一个外屋,一个里屋,后门就在里屋里。这个房屋很少有人,反而更像是一个隐藏了新房的门洞。旧房原本是老奶奶家的,而新房是为儿子建的,但儿子不在,这个新房也就由常终实际居住了。其实,就是回来,他们也只会去有床的那间西屋。
老奶奶正在新房的炕上为思雨做新鞋子,新被子。
以后家里活忙了,就没时间做这些了。
老奶奶正在做简单的被子:
两块布料,被面和被里,中间续上棉,陈旧的棉更好,成块,直接就能用。棉不一块块放进去,也不是先放进中间再缝被里被面,是先先缝被里被面,然后留出一个不缝的缝隙,记住被里要大于被面。将棉块放在上面,向没有缝面的方向,连同缝好的被里被面一起卷起。卷好后,老奶奶用手伸进没有缝好的缝隙,抓住棉的另一头,往外掏,棉便进去了,被料也反了一个面。
此时,老奶奶听到开门声,是常终回来了。老奶奶将被卷好放到一边,来到灶台,掀开锅盖儿,将已经做好的午饭放到侧屋的桌子上等常终进屋。
常终将牛拴好,就和思雨从新房的后门进屋了。
“早知道就不带思雨去了,刚才还以为没了呢!”
“怎么了?”
“也没什么,也真奇怪,她今天非要跟我去地里。”
“种好了?”
“种好了。”
“为什么要种树呢?”
“树长得快,还不用管,以后可以卖钱,树根劈开还能烧柴用。”
但常终似乎听过另一种说法:“我喜欢树,它的树叶落在地上犹如一副油画,踩在上面犹如踏进画里一般。”
常终忽然想去常贵的老房去看一看。
“我过晌去浇树,吃一点就走。”
“你怎么浇?”
“扁担,两个桶就行了。”
“不是太累了。”
“没事,习惯了。”其实常终是想四处走走,这样似乎舒服一些。
常终想了一下,从最近的老乡家借水,来回一下午足够浇完了,有活干反而让常终觉得很轻松。
不一会儿,常终便一个人挑着扁担出门了。
路过一个道口,只见那花纸片片,是鞭炮碎片,更像红纸,似乎花瓣。
点缀着大地,点缀着人间。
人们三个一团,两个一伙,四个一片,有说有笑,都望向一座房屋。房屋无论新旧,无论丑美,都似不再重要,人们交头接耳,看的是新娘新郎,看的是热闹。
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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