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挂马车和一台东方红链轨拖拉机拉着畜牧连的男女知青们,在通往大山里的雪路上奔驰。小青年们兴高采烈。在这支队伍的大后边是两挂牛车,车上拉的是行李和炊事用具,还有**个老职工。
在完达山脉的一个山坡下,搭着两排大的草绿色棉帐篷和一个小一点帐篷。小的是食堂,大的男同志住一个女同志住一个。
上午,大家伐木。因为是完达山山脉的边缘,没有像样的大树,小一点的都是桦树和柞树,大的有一抱粗的都是杨树,他们伐的都是杨树。回去可以破成方子和板子,开春盖房子用。
畜牧排排长王划仁在教梁山伐木。王排长中等个,瘦瘦的,两个眼睛很大。“过去伐过木吗?”梁山说:“没有。”王划仁告诉梁山“伐木门道可多了,还有讲究。但是要先学会拉大锯。”一把大锯他们俩个人一人一面,先在順山那面开锯,锯口从树根向上一拳头往上斜着锯,大概过了有十分钟,锯了一尺多深的时候,王排长喊了一声,“停!”梁山愣了一下。“怎么不锯了?”王划仁把锯拿出来,“这边就锯这么多,一会到那边锯。”“噢!”梁山好像明白了。他们把大锯从锯口退出来,又在刚才锯口相反的方向,在树根向上一拳头半的地方开始下锯,锯了不到半个小时,大树发出了咔咔的响声,王排长告诉梁山,“赶快退锯。”他们把锯退了出来,王排长喊梁山,“上上边去。”他冲着林子大声喊道:“順山倒!順山倒!順山倒!”林子里的其他同志听到喊声,都躲开了。一会儿,梁山他们伐的大树真的順山倒下了。
下午,他们给上午伐下来的树截材和打丫。第二天,他们开始归楞(就是把伐下来的木头从山上抬下来堆放在一起)。梁山非要抬头杠,王排长不让,“不行,你可不行。”“没事。我能行。”梁山央求着。王排长说:“不行,压坏了。”梁山说:“我试试行吧?”梁山上小学时,有时逃学就去松花江边看装卸工人抬大木。梁山像模像样的把杠放在肩上,嘴里真像装卸工人那样喊起了号子,“哈腰挂吆,挺腰起吆!”四个人一副钩,两副钩八个人,还真听号子,都挺起了腰。“向前走啊!”梁山喊完,其他的人都应着,“嗨吆!”“慢慢走啊!”“嗨吆!”“听党的话呀!”“嗨吆!”“屯垦戍边吆!”“嗨吆!”“抓革命啊!”“嗨吆!”“促生产啊!”“嗨吆!”其他的同志都放下了手里的活,站在一边看热闹。连长在一旁看着,那高兴劲就别提了。看热闹的佳木斯一起来的吴萍和贺红霞带头鼓起了掌。一百多米长的山坡路,他们一气抬到了路边的楞场。
晚饭时,连长拿出了一支军用水壶,给身旁的梁山倒了一碗酒,“来,梁山喝一口。”梁山直摆手,“连长,我不会喝。”连长说:“男人吗,什么会喝不会喝的,喝!”梁山迟疑了一下接过了酒碗,很认真地喝了一大口。酒把梁山呛得够呛,脸造的通红。连长高兴的伸出大拇指,“好!这才像男子汉。”
干了半个月,木头伐的差不多了,团里给他们派来来了车,往连里拉木头。宋涛也跟车来了。梁山见到宋涛十分亲热,他问宋涛,“怎么样?学会开车了吗?”宋涛说:“会了。”梁山有点纳闷,“怎么这么快?”宋涛说:“我姐夫是开车的,我早就会。”梁山说:“你小子还藏了一手呀?”宋涛憨憨地笑着没吱声。
装车也挺费劲的。他们把后面和冲着楞场一面的车厢板打开,从车头顺着往下摆好三根碗口粗的柞木杆子,杆子一头放在车厢上一头放在地上,三条大棕绳一头栓在车上,一头放在地上,人们用板钩把木头板到绳子上,绳子那头的人在王排长的指挥下喊着一二三往上拉。慢慢的干順手了,很快一车木头就装完了。宋涛和他师傅用钢丝绳把车上的木头捆上紧好。宋涛走到梁山跟前,“梁山我走啦。”梁山说:“好了。路上慢点开,道上都是雪。”宋涛说:“知道了。”梁山说:“礼拜天休息上我们连玩去。”宋涛答应着,“好。”宋涛拉走了第一车,梁山他们又开始装第二车。装完第三车,王排长招呼梁山他们收拾行李好跟车回连队。
佳木斯,医院的病房里妈妈拿出了梁山的来信,“快看看吧,你大儿子来信啦。”“快给我看看。”爸爸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信。看完了信,“这小子干的不错呀。”“是啊。”妈妈说:“你给他回封信吧,好好鼓励鼓励他。”爸爸说:“行。我给他回。”妈妈说:“梁山还邮回来二十块钱呢。”爸爸说:“唉,邮那么多他自己够花吗?”妈妈说:“可不是吗,一共才开三十多。”爸爸说:“我写信告诉他,不让他邮了。”
刚过完元旦,团里要在6连和10连之间修一条十里长的,通往挠力河的水渠。各连都分了任务,畜牧连分了三十米。连里抽了三十人,十名女同志二十名男同志。梁山和王华都在其中。这时何民已经被连里选上当卫生员了,去团里卫生院学习去了。
兴修水利的大会战热火朝天,十里工地摆开了战场。
十冬腊月,天寒地冻,洋镐刨下去只是一个白点。老职工想了个办法,在山上找了些柴火,放在划好的白灰记号里点着,等到火灭了,火烧过的地方就化了,人们赶紧上去用镐刨。但是这样干太耽误时间,进度太慢。没办法只好用炸药炸了。半米远打一个三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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