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又凑近了夏榛小声说,“陈导是个精益求精的人,有一点不满意,就要重来的,这还算好了,前面有一幕戏磨了十几回不满意,之后又补拍的。”
她长得高挑,但也只到夏榛的肩膀上一点,这样凑近他说话,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夏榛觉得她距离太近了,不动声色让开了一点,点点头,道,“对艺术,我是不大懂的,不过只有这种态度,才能出好作品,是不是。”
云枚说,“是的。陈导的每一部历史剧,都拍得很好。”
夏榛不知道庄籍有没有看到自己,但他可以一直等。
太热了,庄籍出了汗,化妆师又去给他补了妆,导演则在骂那几个演太监的演员,他手里拿着一柄扇子,骂得很难听。
夏榛也听到了,问云枚,“庄籍也会挨骂吗?”
云枚到现在还没发现夏榛只关注庄籍,所以才问了这句话,她还以为是因为夏榛看到庄籍在拍这一幕,会不会如那些太监一样挨骂,便答道,“这里是那几个太监出的问题,庄籍怎么会挨骂。不过,今天倒是有些奇怪,以前庄籍发现配角不给力的时候,是很乐意去配合他们的,今天他好像没有。”
夏榛发现云枚答非所问,就又问了一遍,“哦。那别的时候,庄籍有被导演骂吗?”
云枚看了夏榛一眼才笑了笑,说,“陈导脾气很冲,不过他很爱庄籍,庄籍可是他的御用男一号,只要他的戏,他都会让庄籍来。即使庄籍有表现不到位的地方,他也很少骂的,大多是和他好好讲戏。别人可就没有这样的好待遇了。陈导很好,听他讲戏,能学到很多,不少人说庄籍的好演技就是陈导训出来的。他还在读书的时候,就跟过几次陈导的剧组。”
云枚虽然没有说更多,但里面却带着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不重。
大约是她被陈导骂得很惨过,陈导不会怜香惜玉,男女演员大咖新人有背景没背景一视同仁,唯独对庄籍刮目相看。
夏榛听出了云枚这话里的酸意,不过他没多注意其中的酸,就被陈导对庄籍的偏爱拉去了心神,他不由想,难道庄籍让陈导潜规则过吗。
导演骂完了,又开始拍了,但还是又拍了两回,才让过了。
接下来就是房间里的戏,该云枚出场了。
她对夏榛说,“夏总,不好意思,该我的戏了,不能陪您了。”
夏榛心想他本来就是来看庄籍的。
他对云枚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云枚去补妆去了,庄籍的助理冲上去将水递给庄籍喝,几人走了过来。
苏梅已经带着夏榛去介绍给导演监制等人去了。
陈导只是对自己的作品严苛,在别的方面倒很随和,马上就和夏榛交道了起来。
夏榛是话少,不是不会说话。
看庄籍过来,他就说,“我来这里,是想看看拍戏是怎么样的,公司有过意向做这方面的投资,我也就借着前来考察看看。”
几人说得很是融洽,夏榛朝走过来的庄籍打了招呼,“庄籍。”
庄籍对他点了点头,居然没有使用他的亲和姿态,只是和导演说了一声,就去准备下一场戏去了。
夏榛自然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冷淡。
夏榛心里闷上了,却对陈导说,“我和庄籍是同学,初中高中都是。”
众人惊讶了,只是苏梅已经跑去了云枚那里,还把夏榛带给庄籍的礼物也拿走了,所以她没有听到夏榛这话,也正好免了尴尬。
不然她就能猜出夏榛根本不是来看云枚的,是来看庄籍的。
夏榛这下得到了很好的待遇,被导演邀请着跟在他旁边看拍戏过程,他还亲自为夏榛讲解一些夏榛不懂的东西。
陈导对自己的作品那么精益求精,自然就是很烧钱了,当然不会把财神爷往外推。
夏榛喝着水,看接下来的戏。
下一幕就是庄籍冲到了许平君的榻前,许平君已经要死了,毒药让她脸色苍白中带着不正常的嫣红,反正是美的,她痴痴望着庄籍。
现在是监制在陪夏榛,夏榛小声问了一句,“既然中毒,汉宣帝见到许平君的时候,许平君应该已经死了吧。”
他看不惯云枚那么深情又痛苦地凝视着庄籍,而且庄籍还同样深情痛苦地看着她。
对夏榛这般一本正经地提出问题,监制笑道,“要有戏剧冲突,才会有观众。”
夏榛默了一下,“……”
庄籍哭了起来,嘴唇紧抿着,殿中还有很多人,因为皇后要死了,都在哭。
医生跪在一边。
云枚的声音非常虚弱,说,“我这一生最好的事就是嫁给你,我不后悔。你要保重。”
她真是个深情又识大体的人,夏榛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庄籍哭得发不出声音,他没有说话,只是茫然无措地望着许平君。
夏榛想,庄籍真说哭就哭出来了,以前还从没见过他的眼泪呢。
心里则是酸溜溜的,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哭什么啊。
监制在夏榛的旁边说,“庄籍演得很好。”
其实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的。
不管是电视媒体纸质媒体还是网络媒体,都说他演技好,那他肯定就不会是炒出来的。
当然,也有人说庄籍只会演古装剧,而且出演的角色都有一定的共性,他根本就驾驭不了balabala地举出无数种例子的角色,他根本不是演技好,是只会演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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