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哄道:“小沐啊,你不是一直想去日本玩吗?现在爸爸妈妈带你去,你怎么不高兴呢?”
想坚强点的,可还是忍不住哭了:“我一直想去日本?妈,你问问你自己,是我想去还是你想去?从小到大,我都乖乖听你的话,走你为我安排的路,做你希望我做的事,可是你从不问我喜不喜欢。因为你是我妈,我不想忤逆你,所以也从没想过争取什么。你希望我考南海,我就考南海;你觉得我的同学不好,我就不跟人家来往;知道你喜欢日本,我就说想去日本玩……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你高兴,可你呢?你为我想过吗?想过吗!?”
妈妈在门外嚎啕大哭起来,爸爸安慰着她,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慢慢地滑坐在地上,蜷缩起身子,紧紧地抱住膝盖。
好冷……
辰风……
我好冷……
之后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因为我生了病,高烧不退,险些把脑子都烧坏了。日本肯定是去不成了,我在医院里度过了大半个月,直到快除夕了,才被批准出院。那时候我的身体很虚弱,一直没什么精神,饭也吃不下,不过情绪倒是很稳定,也不再发脾气,实在是没有力气。
爸爸妈妈更加小心翼翼地和我相处,生怕又刺激到我。我也没有故意折磨自己让他们难受,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他们难过我也不是那么好受。
我也没有再要求出门,每天睡饱了吃,吃饱了就看书,连房门都很少出,跟以前一样,沉默寡言的,有问才有答,不问就可以一天都不说话。这其实也没什么,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可爸妈突然就觉得我不对劲似的,每天都忧心忡忡的,反而开始劝我多出去走走,给同学打电话什么的。哦,对了,我有了新手机。爸爸这次非常慷慨地买了新款诺基亚给我,连手机卡也换了。
不过新手机拿到手后,我都丢在一旁没怎么碰。有什么好玩的?我又没有qq,电话簿里也只存了爸妈的手机号,班级是有发人手一本的通讯录,不过上面的人我一个都不想联系,自然也不会花那个力气存进手机里。
其实……辰风的手机号我记得的。
那十一个数字我第一天拿到时就背的滚瓜烂熟了。
可我不敢联系他,一方面害怕爸妈知道后去找他麻烦,一方面也很怕面对他。
因为明天就是除夕了,而说好一定会陪他过春节的诺言,可能永远都实现不了了……
辰风,我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
跟我在一起,只会连累你,给你带去无穷的麻烦。
忘记我吧,就当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梦一场。
我跟你相识,始于一场意外,所以注定无法长久。
像我这样的人,注定了没有朋友,一辈子孤孤单单。
可是……我将永远将你记在心里……
因为你不但是我最好的朋友……
还是,我的初恋。
我好端端地看着新闻联播,眼泪突然疯狂地掉下来,止都止不住。这回真的把爸妈吓坏了,完全慌了手脚。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没想过要哭的,我记得有人告诉过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泪腺好像崩溃了一般,根本不受控制。
过了很多年再回想起那个午后,我才明白那是失恋的心情……
新年到了,我又长了一岁。想到过去半年发生的一切,就好像真的不过是场梦。现在梦醒了,我又回到了现实,继续着穷极无聊的人生。
大年初二的早晨,妈妈突然欢天喜地地冲进我的房间,道:“小沐,赶紧出来,有电话找你!”
也难怪妈妈会高兴成这样,整个春节没有人给我贺新春,我也没有给任何人贺新春,他们问起时我只淡淡地说了句“没有朋友”,那一刻他们悲伤的眼神同样也让我悲伤。
知道我家宅电号码的除了老师,就只有同桌、班长和副班长了。放寒假前我跟班长发生的那一出以我对她的了解是绝不可能主动打电话来的,副班长就更不可能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同桌,估计是来贺新年的。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打来的居然是施诗。
我十分惊诧:“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
她在那头凶巴巴道:“你怎么回事啊?手机号怎么成空号了?别人都以为你s……”我估计她想说“死”字,但碍于大过年勉强收回去了。
我更纳闷了:“你有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是……”
还没说完,就听那头一个男的说“换我说”,然后电话那头就换了个熟悉的声音:“喂,喂?楚沐!是你吗?我啊,肖望!”
“……”心剧烈地跳了下,我用力握紧话筒。
“楚沐,你跟辰风怎么啦?你知不知道,他昨晚在酒吧喝醉了酒,跟别人打架,给关拘留所里了!”
“你说什么!?”再顾不上爸妈会不会怀疑了,我失声尖叫起来。
妈妈立刻冲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肖望在那头急忙道:“你别急,已经没事了。我们硬着头皮去求黑面神,黑面神去给保出来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管妈妈站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只紧紧握着话筒,问:“那……他现在怎样?好不好?受伤了吗?”
“就一点皮外伤,没什么事。黑面神让他跟他回去过年他不肯,我们叫他跟我们回家过年他也不肯,非说跟你约好了的,是不是真的啊?”
头像要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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