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自己掌握了这个人最致命的弱点。
萧珩那张脸是不动声色的,不过他的下一个招式,就明明白白透露出他已经看穿了柳秋色的里子。
他的长剑不再顾念着柳秋色缠如飞花的长剑,转而敷衍,只是在有限度的专心里面分散柳秋色对他左手的注意力。
而他的左手,上上下下,都在寻找柳秋色致命的空隙。
「可恶……!」
柳秋色心下暗骂,却是无可奈何。
萧珩一掌拍出窒住了柳秋色的内息,真正的力却是带过去拍向柳秋色的左腕,低沉的声音响起:「还不撤剑?」
这一下,柳秋色立时陷入了两难之中,撤,他一身功夫以剑为本,仗着一把白刃独步江湖,此时撤剑以防断腕,应是正常选择,但一撤,岂非让自己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中?更别提他那薄到不能再薄的脸皮,禁不起啊!
绝不撤剑!
一咬牙,内息强行运起,连同周身剑气,硬是碰了萧珩这一掌。
柳秋色本来也不是吃素的,这一碰,饶是恶名昭彰的萧珩,也不禁面色一变。一股透寒之力从柳秋色的内劲中传来,浸透他周身百骸,虽不至於因此受了沉重内伤,但却有些岔了真气。
果然,还有两下子。
但是,柳秋色强运内息伤了萧珩,自己的脸色却也因此苍白了几分。
柳秋色横行江湖,少说也有几年不曾受过这样的内伤,此刻骤然被人逼到这个份儿上,这个人又是盗走双花环的玄仙教教主,心下怒火不打一处来,提气正欲扬剑与萧珩一决雌雄,丹田下却一虚,内力无声无息消失在气海里。
「!」
柳秋色暗啐一声。
……都是燕王爷那狗贼害的!
当年囚禁燕王爷府,那种非比寻常的折辱对於一般身骨够强健的少年或许还能够恢复过来,但第一柳秋色幼年时曾经染过严重的伤寒,害了体质;第二他的功夫以清心为本,寡欲为纲,他给燕王爷百般法子用药凌辱折腾得死去活来,自然是早伤了内息的根底,换了风逸华,强催内息不过呕几口血了事,笑笑就过,但在他可不一样。
在他,就是足以让高手决胜负的破绽!
心里狠狠骂转了一回,而萧珩的剑,已经到!
没有时间了。
柳秋色狠命强催一口内息,拼着内伤沉重,举剑格挡,这一挡,不但萧珩的劲力透过剑身直接传到了柳秋色身上,因此伤了柳秋色的经脉运行,连那柄雪色长剑,也一并震了出去!
柳秋色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脚底下的地面,轰然塌陷!
第三章
「!」萧珩面色不变,左袖往洞壁一击,碎石纷纷落下,想要借力使力向上跃出洞口。
「!」柳秋色抿紧唇,还是拼着内伤,脚上往侧边洞壁一蹬,立时便要飞身而上。
两个人在江湖上都是呼风唤雨的高手,即使一正一邪,那实力却是伯仲之间,这一变生陡起,凭他们二人的反应,已经算是临危不乱,只不过一个刹那变几乎能够顺利脱身。
几乎,表示不能。
柳秋色内伤在先,这一口气提到一半,哇一声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洒落在他华美紫衫上面,气息岔掉,自然是往下落去了,但他抬头间见到萧珩那一个木头一样的身形已经快要到洞口,开什麽玩笑?真让萧珩这样逃了出去,别说日後怎麽追到萧琰又是一番工夫了,柳秋色十拿九稳,真让萧珩今日撇下他自己逃了,以後在江湖上一说,他柳秋色在江湖上的颜面也该败得七七八八!
心一横,足下收力,反而伸手捉住萧琰足踝,硬是把萧珩给生生拉了下来!
萧珩没有料到柳秋色有这一着,毕竟以两人的功力,这些陷阱都是小意思,自然有办法独自上来。
这一拉,连着萧珩,两个人往下直直落去。
洞穴很深,显然暗算之人对二人颇有忌惮,因此打定了主意要他们掉得下去就出不来,到了後来,连头顶上的天空,都变成一个小小的光圈。
柳秋色落地时掌不住,又有血丝从唇角溢流出来。萧珩倒是好整以暇,飘然落地。
「……柳二公子,这是要本教主当垫背的意思?」
萧珩木然的表情抬头往上望,这高度,别说轻功,就是攀爬也很难爬得上去。
柳秋色喘口气,嗤了一声:「这东西本来也只会针对你这大魔头,无端牵连,你以为我乐意得很?」
萧珩阴阴笑了一阵,没有说话。
他本来找上柳家只是为了探查双花环与天隽国一事,真要说,也是针对他觉得可能是天隽国孤子的柳三公子,和这柳二公子没有半分关系。没有想到,这个柳二公子,顽劣程度超乎他的想像,不但一路从北方将他逼到了江南,现在就是要落入陷阱,也非要拉着他一起,同甘是没有的,共苦倒是十足十。
这洞的高度,就算放出玄仙教的烟花,顶多也只能射到地面洞口,要再高是万万不能。射到洞口没有用处,根本没有人看得见。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幽幽的隐香飘过去,柳秋色皱了眉,以袖掩口:「软筋散。」
虽然不是正统的软筋散,那种软筋散对他们可没有实质的效用。这种显然是为了对付高手而改良过配方的软筋散,虽然尽量不要吸入,但人怎能不呼吸?才吸了几口气,已经头晕目眩,四肢酸软。
萧珩神色如常,就连袖子也不遮上一遮,只是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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