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邱复生哼笑,不得不承认自己居下风。
吕恒打铁趁热、自我推销说:「对方怪你毁约的话,我可以帮你干掉对方。」
「你不好奇是谁想要你死?」
「想杀我的就是敌人。等你需要我杀他的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医生,我在说话时要专心听,搞小动作是没用的,你晓得我的身手很灵活俐落不是吗?难道你想再试试看?那伤口虽说不致命,血流久也是会死的,停战止血,你再考虑看看怎样?」
「邱家人讲义气,一旦答应过的事,除非是死,否则不会反悔。你必须去死。」邱复生二话不说又用异能攻击吕恒,桌椅乱飞,吕恒掀翻了椅子当屏障,倏地从破窗外头飞射两道细微如针的液体,如水枪般射击进邱复生的额头和胸口,他应声瘫倒,睁大眼睛动弹不得。
吕恒迅速赶到邱复生身旁查看,望了一眼窗外,窗外游离的幽灵和能量都不见,好像畏惧着某种东西而躲得一乾二净,那两剂毒液八成就是敌人射进来的,居然能霸道的射伤这个挺拔如熊的男人。
「邱医生,看来你讲义气,人家不领情,想杀你灭口了。」吕恒把预藏在床底的针筒取来,当医生的面朝自己手臂扎针抽血,手法熟练到令邱复生讶异。
外头出现不少脚步声,吕恒把抽好的那管血注到邱复生的手臂,他说:「刚才你中毒,就当是死过一遍了。我的血能救你,等你得救以後就跟我交易。放心,我是o型血,没有b肝、c肝也没有爱滋或其他性病。」
邱复生瘫在地上盗汗、抽搐,吕恒也不清楚他是否听进自己一番话。也许是听见了,在毒发之前,毒性似乎被吕恒的血压下反应,看来那果然是妖魔的毒,所以才能被吕恒的血压制。
看到邱复生的症状有所减缓,吕恒才稍微松了口气,因为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赌对了。在外面的人冲进来之前,邱复生从白袍胸前口袋取了一个小封口袋,袋里有张薄纸,将它交给吕恒。
「不必担心,今晚的事,吕家会有办法压下来。医生你好好修养吧。」吕恒挥汗吐气,抬头望着被波及而遭殃的天花板思考道:「闹成这样,t市暂时不能待了吧。」
他把封口袋里的纸取出来端视,然後踱到窗边对着月光,据说月光能显现出所有妖魔的原形,他拈着那张纸注视几秒,喃喃低语:「这是……蛇螁?」
虽然只是零星一小片蛇螁,却凝聚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妖力。邱复生想救的人招惹了妖魔,於是就用更强大的妖力来压制,是以暴制暴的方式。这种感觉就像野生动物占地盘一样,弱小的动物认得老虎的气味而选择避开,而这蛇螁的效用就像这样。
事後吕家和邱家都暗中动用关系善後,吕恒没有再到学校,与所有师生几乎断绝联络,直到联考才默默应试。若说有什麽比较放心不下的,大概是邻校的浣熊少年了吧。
继吕恒失联之後,罗咸端也在那一晚之後失踪。这恼人的巧合或默契令齐槐丰难以接受,然而日子还是要过,只是已经很难调适回以前的心情,对他而言他们不仅仅是过客。
以前齐槐丰认为毕业即失联,人际关系也不过就是这麽一回事。他一直不是热衷交友、主动经营人脉的个性,其实比起罗咸端那种类型,他自己还要更淡薄冷感也不一定。可是这样的他在认识吕恒和罗咸端以後就逐渐被改变,他第一次希望能一直联系这段情谊,却没想到最後会以吊诡的方式无疾而终。
唯一庆幸的是他不再梦游,後来考上外地大学,虽然担心身体不好的母亲,但母亲反而嫌弃他太黏,用一堆理由把他赶到w市念书。大一课程很满,不过这时期的压力还不是来自课业,多半是因为适应新环境。
新学期一开始,齐槐丰就跟另外三个室友打成一片,必修学科都一样,四人几乎天天一起吃饭、上下学,宿舍生活过得很欢乐有趣,就在学期即将尾声时,他还在思考寒假过年该怎麽跟母亲打发假期,就在校园里遇见一个眼熟的身影。
前往校车候车亭的斜坡途中,有个身形高瘦修长的男人,颈後紮了小马尾,稍长的浏海打薄层次,穿着素白衬衫和合身深色长裤走过齐槐丰眼前,貌似正要通过候车亭前往另一栋大楼。虽然只匆匆一瞥,对方的打扮也稍有改变,但齐槐丰还是立刻就认出那人。
「吕恒?吕恒!」齐槐丰扬声呼喊,那人蓦地转头看来,讶异了半秒挥手打招呼:「好久不见啊,浣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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