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钺扫了一眼屋内,没有发现任何陆天羽的痕迹,眼神微微缓了缓:“确是有事。”
为了玄钺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无语了片刻,萧铭最终还是后退了一步,闪身让玄钺进屋,随后重新将房门合上。
萧铭知晓玄钺选择这个时间来找他,是明白他并不希望让太多人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如此夜深人静之时却独处一室,难免显得暧昧尴尬,略略超出了“友情”的界限,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那一份剪不断、理还乱的“前缘”。
玄钺的目光在萧铭散下的长发与凌乱的前襟处一扫而过,随即略有些微妙的移开视线,心逐渐失速。他尽力按耐住异样,直视着萧铭的面孔:“你……明日要随天玄派离开?”
“那是自然。”萧铭有些莫名,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先前改名换姓、易容遮掩,不过是为了……逃过我的追捕,如今我们之间已然握手言和,你便不必继续如此了。”玄钺顿了顿,带着些许期待,“为何……不回洛水宗呢?”
萧铭微微一怔。
“你在洛水宗待了那么久,为之付出良多,即便已然不是我的……道侣,你也依然是洛水宗的一份子。”说道“道侣”二字时,玄钺的眼眸闪了闪,但很快重归平静,“时至今日,洛水宗中还有不少人念着你,希望你能够回去……”
玄钺的邀请令萧铭有些意外,但深思之后却也并不突兀,只可惜,萧铭却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就算是此时,也没有丝毫的心动。
诚然,洛水宗在后来的确待他不薄,但是那最开始的冷漠排斥却让萧铭印象太深。正所谓第一印象极难抹除,萧铭从未将其当做归属,也从未被其感动过。
甚至,在萧铭的心里,洛水宗还比不上小而简单的天玄派,起码天玄派众人表露出的关心是切真实意的,不带任何算计得失,而在擂台上他们毫不犹豫的维护,也令萧铭心生感慨。
高门大派势必人多眼杂、派系林立、勾心斗角,即使玄钺所在的剑铭峰素来做派高冷,从不与其他派系为伍,但萧铭也着实曾经为此应付地焦头烂额。如今玄钺化神,剑铭峰的地位愈发超然,想必更会有不少派系使劲浑身解数地拉拢,而萧铭一点也不想继续参与其中,被当成一枚棋子或者跳板。
况且,如今返回洛水宗,他能以何种身份立足?无论是“前道侣”还是普通的金丹修者,都未免有些不伦不类。除此以外,他又会面临多少或是善意或是恶意的风言风语,又该如何与玄钺划清朋友的界限?
如此对比,还是留在天玄派更能让萧铭感到安心。
诸般思绪一晃而过,萧铭抬眼看向玄钺,微微摇头:“不必了,我在天玄派很好,并不想离开。”
玄钺没想到萧铭回答得这般干脆,一时间有些怔然。
虽然不通俗务,但玄钺也知道洛水宗在修真界的地位,每年不知有多少修者花费诸般心思试图与其搭上关系,他没有料到,萧铭竟然将其舍弃地如此干脆。
“你已然结丹,天玄派资源太少,不利于你的修行。”玄钺口拙,却仍旧尽力劝道。
“你知道的,我已然得了传承,不需依靠宗门便能循序渐进,故而比起洛水宗,我更加喜欢天玄派这样干净简单、与世无争的环境。”萧铭轻轻一笑,“况且,天玄派在我落魄的时候接纳了我,又一向待我极好,我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玄钺张了张口,见萧铭神色笃定,最终还是还是怅然地闭口不言。
他弄不清对方的想法,倘若萧铭对他无意,为何要赠与他那些珍贵之物?倘若萧铭对他有意,却又为何可以如此干脆地离开?似乎……只有他一人对于分别心有不甘,希望能够时时相见,而非天各一方。
玄钺面容寂寥,看得萧铭心中歉疚,但他却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只有如此,他与玄钺之间才能退回朋友的界限,而非纵容对方越发深陷。
一直到玄钺离开,萧铭也未曾松口,第二天,他便随着天玄派离开了宗门大比的会场,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他总感觉有一道神念附着在他的身上,似是魂牵梦绕,久久不散。
返回天玄派的路途一帆风顺,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而留守在天玄派中的掌门等人也早已接到了传讯,面带喜色地在宗门口迎接。
“好!好!好!”一看到众人下了飞舟,掌门连声道好,伸手拍了拍萧铭的肩膀,“赵长老,此番真是委屈你了,伤势无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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