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远看着顾淮阳,温柔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顾淮阳像受到惊吓般拒绝,又觉得拒绝的过於直接,补了一句,「谢谢你的好意。」
看着他通红的英俊脸蛋,客气有礼的乖巧样子,聂明远忍不住凑过去,趁他毫不设防之际,chu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晚安。」
「……」顾淮阳像被打捞上岸的鱼一般,抽搐了几下就僵死,回过神看到聂明远笑mī_mī地看着他,丝毫没为此刻的行为感到抱歉,看起来常跟别人如此告别,尽管他很尴尬,却无法责备聂明远的举动。毕竟他是外国人,自小受西方教育,西方人无论男女都以相互吻脸颊作为礼仪,也就没将聂明远的行为放心上。
晚上回到家已是十一点,顾淮阳去浴室洗澡,看到镜子时吓了一跳,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凑近看发现是过敏发红的症状,难怪聂明远说他不太好。以前偶尔会过敏,多是拍戏之後没有卸妆造成的,但用温水洗乾净,擦一点药膏就能消下去,顾淮阳一边洗脸,一边想今天有卸妆的,怎麽还会过敏。
难道是今晚吃的日式料理?!不会那麽倒楣吧,他初次吃那麽高级的料理,身体竟然负荷不住那麽好的营养!可能只是暂时性的症状,明天醒来就会没事的。
第18章
清早醒来,顾淮阳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胳膊跟小腿上也浮起淡红色,顾淮阳暗叫一声糟糕,又看了一下脸上的红痕,似乎比昨晚还要严重,还微微发痒,就不敢再擦昨晚用过的药膏,要擦必须去医院开处方药,但现在要赶去剧组上班,只能等收工了去医院一趟。
顾淮阳匆匆离开浴室,想着怪异的肤色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翻出一个乾净的口罩戴好,又穿上长袖的外套,紧接着赶最早的公车去影视城。由於所住的地方是公车的终点站,坐车的乘客不多,顾淮阳掏出公交卡刷,意外的是卡里没钱了,刷卡机提示「请投币」,顾淮阳手忙脚乱的翻身上的零钱。
「坐好,要开车了。」司机说。
顾淮阳找了前排位置坐下,又仔细地翻着身上的零钱,没有,所有的口袋翻了一遍,都没零钱,仅有整额面值的现金,没办法投给不能补的投币箱,一时间急得直冒热汗,眼看下一站到了,「嗖」一下起身往後门跑去,并不忘焦急而尴尬的跟司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带零钱,我下去买东西换……」
司机制止道:「坐下吧,几个站而已。」
顾淮阳吃惊地抬起头,见司机一脸认真,又连忙跟他道谢,「谢谢你。」没想到清早就遇到这麽好的人,因为清早很多商店没有开门,下车也不一定调到零钱,打的也拦不到车子,因而对年轻的司机充满了感激,而不给钱坐着公车回剧组上班,顾淮阳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决定遇到这位司机时多投一次币。
下车之後,天色阴沈沈的,似乎要下雨的样子,顾淮阳回到办公楼打卡,凑巧聂明远也刚到办公室,见他戴着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下意识地问,「你怎麽了?」
「有些感冒。」顾淮阳低声说,不好意思告诉他过敏。
聂明远皱着眉头问,「严重吗?需要的话,今天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不会影响工作。」顾淮阳眉眼弯弯的,似乎是在笑的样子。
聂明远依旧眉头紧蹙,「倘若有不舒服的地方,不要忍耐,你跟karl说一声,他会让你回去。」
「嗯,我知道了。」顾淮阳为他的关心而胸口发热,似乎清早坐车开始遇到的都是好人,而过敏的症状是脸比较丑,他现在不拍戏,工作上不会受到影响。
回到後台顾淮阳帮道具师布置场地,陆衡坐在角落处背台词,无意间看到顾淮阳脸上带着灰色的口罩,眼底浮起一丝担忧,当他忙完之後,就过去跟他交谈。「你没事吧?怎麽突然戴着口罩。」
「没事,有些感冒。」顾淮阳以同样的理由告诉他。
陆衡关心地说,「那你得注意休息。」
「好的。」顾淮阳淡淡地笑,没有因为他的关心而攀谈。
今天拍摄的剧情,又有陆衡不喜欢的打斗戏份,是陆衡扮演的云轩跟来乐坊寻乐的客人起争执,打伤了客人,老鸨知道後,一脚将他踢下楼。
副导演知道以他那傲慢的性子肯定不拍,就想叫替身拍得好的顾淮阳顶上,岂料,陆衡说顾淮阳无法拍这场戏,说顾淮阳昨天拍河里的戏感冒了。陆衡的声音看似温和,却足以让片场的许多人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顾淮阳身上,没想到他拍完之後感冒了,那麽没用,顾淮阳在他们的目光里变得无地自容。
此时,陆衡又说,「导演,这场戏我能拍。」
所有人惊诧地看着陆衡,意外自私的他会这麽配合,就连副导演都没想到陆衡想要自己完成,他可没忘记昨天是如何抵死不拍,甚至要联系编剧改剧情闹一场,他问:「你确定要拍吗?」别拍时又变成感叹号!
陆衡坚定地说,「当然,我不能看着顾淮阳病情加重。」
所有人都感动了,没想到陆衡是这麽好的人,等记者来剧组探班时要将这次的事告诉他们,至於帮忙拍过一场戏,又表现得很好的顾淮阳,很多人都忘记了。
顾淮阳神色淡然地看着此刻的反转剧,知道自己不着痕迹的被陆衡利用了,陆衡甚至因为主动拍无法完成的戏而洗白了恶劣的形象,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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