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毫不犹豫地扯住魏卓炎胳膊,强行让那个男人转过身去。
一头雾水的魏卓炎尚未开口说个“做什么”,肖忆冰凉的手便已经掀开他衣襟任他赤|裸背脊暴露。
“喂——”魏卓炎单手抵着卫生间光滑墙壁,咂了下嘴,“干吗?”
本来只想向魏卓炎证明对方当年替他挡架子的伤一定比他肖忆胸口那道伤要严重多时,他视线落在魏卓炎身躯的瞬间却突然哑然。
对方背脊上纵横着众多新新旧旧的利器伤疤还有大片皮肉模糊起皱的烧伤烫伤,有些伤痕让人光看着就感同身受地痛到想弯腰,然而眼前男人却云淡风轻把这些东西像是纹身般顶在身上。
知道是自己背上那条条光辉历史闪到了肖忆眼,魏卓炎哧了一声,径直想转身却被肖忆按了下肩膀制止。
“怎么。”魏卓炎垂下脑袋滞住动作,清风一笑,“嫌丑?”他突然想到晋洋第一次进队和他在公共澡堂冲澡时看到他身上伤口时的诧异反应。
他清晰记得晋洋当时确切的话——
卧槽,这也太带劲了,这伤真特么丑爆了!
虽然不排除那嘴上无德的小子是做为同是消防工作者的玩笑调侃,但魏卓炎知道自己背上光景实在不是什么值得任何人入眼的东西。
肖忆像是被吸入了什么无底洞,一直站在魏卓炎身后,视线寸寸游走在对方那深深浅浅的伤疤上 ,莫名感觉心脏也在被那视野冲击一点点按照那伤口的形状割裂。
在那簇簇如江河纵横的伤束里,肖忆根本辨识不清哪个是对方当年扛货架被众利器划伤的痕迹,此刻他控制不住地伸手探上魏卓炎皮肤,就那么顺着其中形状最参差不齐凹凸不平的一道心疼地缓缓摸着。
“诶诶。”感到肖忆指尖温度,魏卓炎叹了口气,想转身却还是被肖忆按着。
没花大力气挣扎,他就干脆任着对方欣赏。
反正估计这天天跟优雅文明打交道的小子,想看到这种场景的机会不多,那他就干脆让对方看个够,把冲击力调到最大再听对方最后的总结发言。
无言地站在魏卓炎身后许久,肖忆终究是放了手。对方皮肤上细腻的汗水和温度残留在指尖,那令人焦心的伤口触感也还盘旋在心头,肖忆盯着魏卓炎等待宣判般的背脊,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口冲撞的剧烈声响。
很想单臂揽住对方背脊,将那伤痕累累的身躯死死箍在怀里,忘情而疯狂地吻住对方后颈凌乱发梢,一边嗅着对方体味一边做些让这个坚毅刚强的男人发出淫|靡粗喘的事情。
用他自己的方式怜爱对方,珍惜对方,心疼对方——
肖忆突然意识到一种切实鲜明的恐惧感。
交流的这段时间,魏卓炎多多少少跟他提过些先前婚姻状况的事情,他有些明白做为对方亲近之人的心情。
对方每一次离开出警,都将是他们的煎熬。
他甚至可以想象,如果上天真的眷恋他让魏卓炎能明白并接受他的心情,他免不得会强迫这个男人辞职——
以全身心的坚定强迫他辞职。
终究是没等到肖忆发表任何言论,魏卓炎笑着转身,一边整理好衣服一边盯着脸上暗影攒动的肖忆,伸手拍上他肩膀:“别觉得这难看,把这些当丰功伟业也不错。”
言毕,魏卓炎径直环顾肖忆卫生间,向洗手池边走。
撩水蹭着脖子上彩漆,他一边眯着眼一边心不在焉地开口:“你这边离公车站远么?感觉这地儿挺偏。”
肖忆转头看着躬身在洗手池洗脸的魏卓炎,皱眉:“怎么,你晚上打算回去?”
闻声,魏卓炎一抔水直接掀到鼻腔。
咳嗽了两声,他笑着按住水龙头转身望向肖忆:“怎么着,不回去难不成在你这儿过夜?”
肖忆双手一环胸,单肩往墙上一靠,一脸“我就这么想的”。
观察了会儿肖忆表情,魏卓炎眉毛艺术地颤了颤,轻咳一声:“别开玩笑,我晚上还得回局里。”
“我跟你队上打过招呼。”肖忆就仿佛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用回去。”
魏卓炎意外地挑了下眉。
“你先洗个澡吧,我帮你拿换洗衣服。”肖忆倒是高效地吩咐了两句,那语气有那么点老板跟员工交代日程的轻便,“这彩漆不算好洗,仔细点才行。”
说完,他没等魏卓炎再回应什么,只是朝对方点了点头,便速战速决地侧身离开。
“你——”魏卓炎一句追问还没说完,自己便已经被留在四壁漆黑的卫生间里。
瞅着面前带着隐隐金色纹路的黑色大理石,他兀自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嗤笑着摇了摇头。
合着今儿晚上是被这小子算计了,非得留他在这边呆一阵子。
不过说来说去,对方这种安排方式他也不是看不出缘由。
他知道对方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关心他,让他尽量能转移些心情。
说实在的,自从跟边月离婚,已经很久没什么人这么在意他生活上这些细节,还这么小心翼翼谨慎地照顾着他从情绪到生活上的需求。
免不得,魏卓炎伸手覆着脖子上那几道大剌剌的伤口露出暖心浅笑。
最开始认识肖忆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想过会和对方产生如此多的交集。
他知道对方对某些事那骇人的执着力——比如对方千里迢迢跑来寻他。
如果说母亲去世给他留下的是一片如寂夜般的晦暗,那么肖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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