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云墨的一个朋友罢了,特请她来协助云墨,想必大人应该不会拒绝吧!”云墨浅笑,语气极淡。
商世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抓了抓头发哈哈大笑,“哈哈……不会,怎么会呢!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云墨做了一个请,“我们还是先看看刘氏的尸体吧!?”
“也好也好,来!”商世杰头前带路,“这边走,你们都小心着点脚下啊!我也就不多说了!”
当千元迈进牢房时,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刺激着她的味蕾想要作呕。千元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难闻的味道,浓重的血腥味夹杂长年不见太阳而产生的发霉味,甚至还有血肉腐烂的味道。
入目,空荡荡的牢房隔三差五关着几个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蓬乱的头发和胡子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禁闭的眼睛。锁头上积了厚厚灰尘,连接着几片蜘蛛网,一看便知道,此人在这里呆了很久。
这是最简陋的牢房,连床和被褥都是最奢侈的东西,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稻草,那便是他的被褥和床榻,此刻,千元竟生起了恻隐之心!
牢房黑暗,地面不平,时而会踩到几个尖利的小石子,硌得千元脚底生疼。她强忍住一声不吭,默默跟在云墨身后半米处,她的眼睛一一环视各个牢房,均没有看到比那个中年男人更狼狈的人。
牢房中心,便是审讯犯人的刑房,凡是来过这里的犯人不是命丧与此,就是小命去了一半。
而刘姨娘刘氏的尸体,此刻正停在刑房中央的木板上,当千元看见那一坨腐肉时忍不住后退惊呼:“啊!”
没错!正是一坨,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不仅仅是千元,就连云墨看到时也忍不住心惊肉跳。
“不怕!”云墨倏地转身,半揽住千元颤抖的身体轻声道。
“抱歉。”千元低下头去,他不敢直视云墨温柔的眼睛,她以为她能帮他,可原来,她不该任性跟来就是最好的帮助。
这一点点小小的画面她都承受不了,那以什么样去为他分担更难的,这不仅仅让千元羞愧难当,甚至有一种颓败。
云墨低头对千元耳语,惹的千元大怒捶打他的胸膛,一瞬间让她忘记了上一秒所有的羞愧。面对云墨垂下的眸子,他可怜兮兮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并没有让千元动容半分,甚至更加重重的一拳击在他的心口,“你胡说!哼!”
一个华丽转身,千元留给了云墨一个背影,大踏步的走出了刑房,而她和云墨的脸上皆带着笑意。
云墨说:“元儿是看到这副尸体太喜欢了所以才激动的吗?我可听说这类人各各残忍血腥,我的元儿……不会是变态吧!”
他的话又好笑又好气,让千元缓解了惊心的同时又忍不住责怪起云墨。
千元出了刑房,一个人竟又幽幽的走到了第一间牢房,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没了,千元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还是说她刚开始就看错了,这间牢房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千元缓缓的靠近,想要看个清楚,突然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只见男人粗哑的声音,“你是谁?”
他的声音嘶哑模糊,唇形未动,像是从腹部发出的腹语。从男人的眸子里千元看到了生与死亡之间的挣扎,冷的似冰,又淡漠如水,让人琢磨不透。
“说,你是谁?”男人再次说道,从他的眼神里已经能看出他的不悦。
千元敛去神色,唇角露出笑意,对这个男人千元并没有感到害怕,甚至还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在周身萦绕。“在下袁千。”
听到千元的回答,男人垂下眸子转过身,“小姑娘家家跑到这种地方作甚?”也正是此时,千元看到了男人拖着右腿前行,他费力的瘫坐在稻草上喘着粗气。
可千元没有心情顾忌这些,她明明是男子装扮,声音也做过处理,他是怎么看出她是女子来的。
男人似乎想到了千元正在想些什么,幽幽的开口,“我活了那么多年还看出你一个小丫头片子,那可真是白活了!”
千元佩服起此人来,“老先生可真是好眼力。”
“哼!”言罢,只听一声冷哼。
千元又上前几步,与牢房的缝隙只有一指之隔,“老先生这是何意?”
“无意!”他垂着头把玩手中的两根稻草淡淡回答。
千元并不气馁,反正云墨一时半会也出不来,那她就好好陪这位有趣的老先生聊一聊又何妨。
“那是小女子多想了!还请先生见谅。”千元拱手做了晚辈礼,又道,“先生在这呆了多久?”
他把玩稻草的一顿,又很快反应过来,若无其事接着捣鼓。千元也不急,隔着牢房的缝隙将视线停在他的手上,很好奇,那人编织的会是什么东西。
半晌,只见粗哑的嗓音滑过空间,穿进她的耳朵里,“十载……”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他一呆就是十年,十的时间磨掉了他的脾气,磨平了他当年威风凛凛的气焰,想要出去的**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消磨殆尽。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真的能在这里住了十年,关不住他的牢房是什么让他心甘情愿在此浪费了十载的光阴。
千元抿了抿唇,“那你想要出去吗?或许我可以帮你!”此刻千元是真心想要帮助他,当他说出十载时流露出的落寞寂寥,就像小时候看父王思念母亲一样,一样的难过,一样的沧桑。
男人默默的摇了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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