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日里的暗示,琉光应该是早打过招呼,因此灵宝并没有在外间值夜,宋清颐一路进去倒没弄出什么动静。
掀开内室的帘幔,一室幽暗,宋清颐回忆着院子里的家具摆放位置——宋府每个院子都有专门的摆设规格,宋家大少的院子自然也是——慢慢朝着北墙走过去,他记得床在这边,果然不久就摸到了床柱,这时视线也适应了光线,床帐没有放下,他一下就望见了自家正君的睡颜。
齐润云睡觉的姿势工整,常常一宿都没设么动静。宋清颐知道他习惯把被子压到腋下,两手平放在被子外面,隐约可以看见此刻正是这样的姿势。不过唯一让他意外的是,齐润云是靠着内侧睡的,外侧足足留了一个人的位置,就像平素他们俩睡在一起时的样子。
宋清颐挑了下眉,嘴角按耐不住露出笑意,他该说他家正君真是懂他心意么。
解了靴子扔床下的时候,宋清颐没注意床前脚踏上竟然还放着一张杌子,一下砸中,打翻了,声响响起的时候,在静谧的夜里突兀到吓人。
宋清颐赶紧回头,果然他家正君已经从床上撑起身,眯着眼,问:“谁?”
好吧,本来想乘人睡了造成既定事实的,眼下只好明着来了。宋清颐赶紧摸黑按了按齐润云的嘴角:“嘘,别把灵宝招过来了,是我。”灵宝虽然没有在外室值夜,肯定也就在附近的。
“爷?”大约也是没想到入夜院门都关闭了,宋清颐入还会过来,齐润云有些诧异。
结果话音刚落,就感觉唇上一下轻触,温软湿润的感觉一闪即逝。
“再叫错,我就亲你啦。”伴随着声音的是宋清颐的轻笑声,“还是说临雨就喜欢相公我亲你?故意叫错?”
“爷……端瑾!”才出口,就感觉到身前人的动静,齐润云赶紧改口,还因为太过紧张声音一下子有些拔尖。
“哈哈!晚了,我都听见了!”宋清颐用力的在齐润云的嘴上啃了一口,末了又伸出舌头在啃过的地方舔了舔。
“端瑾,你……”
宋清颐有些可惜,天色太暗,他看不清楚自家正君那双可口的耳朵,不过……
齐润云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被碰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意思,本来发烫的耳朵更加热了。“怎么过来了?”这句话倒是真疑问,齐润云搬过来是为了躲清静,毕竟按照宋清颐透露出的意思,他对于他的师妹已经没有情爱之心,只有报复之意。因此他搬迁过来,一是为了方便他行事,毕竟按照宋清颐的意思他是要用利用这个师妹,那么免不了要做戏一番,这时他这个正君最好就是被冷落起来。二是确实的躲清净,一男一女无论出于情爱还是报复,总会有所交锋,到时候他还住在他们的澄墨轩就没什么清净日子了。毕竟能出宋府去窑厂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但是如果宋清颐跟着他一起住过来,那么他迁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齐润云虽然问的平淡,但不知道为什么落进宋清颐的耳朵里,却觉得让他的身体某个部位起了蠢蠢欲动的感觉。
“来睡觉啊,夫人难道想让相公独守空房?”宋清颐一边回答一边上床掀被抱人,动作一气呵成。“而且为了在接下来的事情里向夫人证明清白,相公我一定每天晚上过来交!公!粮!”
一开始齐润云没明白宋清颐的意思,不过随着侧腹越来越明显的触感自然就明白了。
没等齐润云说话,宋清颐一下就翻身压了过去。
“先把今天的份上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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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等宋清颐醒过来的时候,齐润云还没醒,不过这一次宋清颐晚上叫了水给人清理过。因此晨光透进窗幔的时候,可以看见齐润云没有前几次的狼狈,穿着整齐的中衣,睡得酣甜。径自起身也不叫人,宋清颐打理好自己,才去了外室,灵宝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少爷!”灵宝一见宋清颐赶紧行礼,目光扫着内室。
“你们主子还没起,今日的膳食用的清淡些,把笔墨纸砚收拾一份过来。”昨日收拾得匆忙,这个厢房里并没有书写的桌案和笔墨。
灵宝领了事退了出去,外间等候的负责白日伺候的丫鬟们送上热水和青盐,而另外一边热好的早膳被轻手轻脚地摆在了外室的小圆桌上。宋清颐清了口坐下用膳的时候,灵宝带着东西回来了,没地方摆就按着宋清颐的意思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想了想,宋清颐动手写了一封信。他昨日和父亲谈过之后,心中有了一个腹案,这几日估计不得闲看着窑厂那边的事情,他就想着把事情交代给自家正君,让他注意着每三日送过来的记录。顺便打算一会儿去了母亲那里把归齐润云的那份铺子拿过来——宋家的嫡子长媳会分到一份宋家产业,归属他个人所有,无论如何处置都可以。上一世这件事情被他选择性遗忘了,甚而后来在师妹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那份产业被他托着齐润云的名义讨来归了罗杏涓,这也是当初和母亲的一次冲突的起因,而齐润云也因这事被母亲更加不喜。她觉得一个正君竟然被一个妾欺负到这个程度实在是没有一点气势。只是现在想想约莫那时候的齐润云只是无所谓和不在乎罢了,无所谓他们在他身上谋取了什么,也不在乎谁又厌弃了他。对他来说齐家无恙他就好。现在想明白了宋清颐却又觉得心口抽着疼。——这也算是给自家正君找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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