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农人,却是误杀。张淮安打了一桶水,他把手伸进去,洗了很久,嘴上却说这个农人死有余辜。
而秦子明就站在窗边看他,神色复杂。
这场戏,对白玉堂来讲没有什么难度,他和展昭在私底下早已练习过很多遍,他知道展昭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这场戏从开拍以后,展昭ng了整整十数次。
展昭爬上墙之后,原本是一个轻松下跳的动作,但是镜头和灯光都架在底下,他眼睛一晃,就掉了下去,索性没有大碍,这是第一次ng,蔡嘉晏和工作人员都以为是失误,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次的时候,展昭顺利从墙头跃下,这多少让人放心了,可是展昭还没走几步,又在平地上摔了一跤。
如此十数次ng之后,展昭的额头泛起冷汗,面色苍白,就连和他对戏的白玉堂心里也是心惊肉跳,蔡嘉晏对着监视器上的画面,脸黑的厉害。
不少工作人员都在旁边嘀咕:这个人会不会演戏啊不会演戏就麻溜的滚,别在这浪费时间啊。
唯独蔡嘉晏和白玉堂一声不吭,白玉堂是和他对过戏的,当然不会怀疑展昭的演技如何,而蔡嘉晏却明显想到了别的原因,他对着监视器看了很久,前几次他不发飙,是因为展昭是他好不容易才拐过来的,可是这不代表,展昭就能一次又一次的触犯他的底线,他走过去,站在面色苍白的展昭面前,头一次没有再温声客气,他把剧本扔在展昭脚下,厉声骂道:“我的确很欣赏你,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可以随便敷衍我!拿出你的态度来,如果不想演就从这里滚出去!”
展昭没有呛声,他只是低着头,告诉蔡嘉晏:“我可以的,请让我再试一次。”
蔡嘉晏看他诚恳,也就没有再多说,只是回到自己坐的位置,重新面对监视器,喊了一声各部门准备,但是这仍然使他散发着一身的冷气,波及着周围的工作人员,于是每个人又重新投入到拍摄工作上去,再也没有多嘴。
展昭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给自己打气,当他进入第十二次拍摄时。他的状态终于有所好转,没有再摔倒或者出状况,尽管表演中规中矩,没有错处,但是离蔡嘉晏理想的张淮安却差了很大一截,他原本以为这场戏,一定会飙戏飙到让人大呼过瘾,但实际上,尽管两个人私下进行过无数次的练习,结果依然不尽人意。
番外:嘿!那只臭猫
白玉堂渐渐步入耄耋之年时,他手里端着一杯刚刚冲泡好的淡茶,他面前的玻璃窗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雨滴,雨后是难得一见的湛蓝天空,陪伴他走过大半辈子的展老师也熬成了教授,而白玉堂也早已退出荧幕,但即使如此,有时候走过小区公园的时候,那几个跳着广场舞的老阿姨还是会认出白玉堂,她们叽叽喳喳的围上去,对白玉堂说:“想当年,我还是您的狂热粉丝呢。”
然后白玉堂就会露出绅士一般的笑容,以达到像年轻时那样继续使她们迷恋的程度。
尽管他回到家时,总是得瑟而恶劣的向展教授宣布,“哦,真是可惜,最后她们都嫁给了一个干瘪的瘦老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总会忘记自己的年龄,以及身为满脸褶子的干瘪老头的身份。
以上是展教授的回呛。
此时白玉堂依然还坐在书桌上,手里依然端着一杯刚刚冲泡好的淡茶,雨后湛蓝的天空,以及天边挂着的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彩虹,他的少男心突然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对着正在拖地的老伴说:“听着,我要写一本书。”
就像他原本是个商人,却半路出家当了演员一样,白玉堂的一生永远都在寻求刺激中度过,被白玉堂感染上名为重度洁癖的展教授,对此并没有任何言语表示,虽然这也是一种别致的回呛方式——无视。
但是这一次,白玉堂并非是为了寻求刺激,他把茶杯放到一边,秉承着年轻时说做就做的暴脾气拿来一本硬皮笔记,他拿起钢笔的时候,嘴角上弯,像是回忆着一生的甜蜜,在他抱着茶杯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就有了这样一个念头,他想把自己和身后这只臭猫写成一本书,这样,即使百年之后,没有子孙,他们也依然能在这个世上留下一个‘合体’的证据。
白玉堂拿起钢笔想了很久,他在思考这个故事的开始,也就是他和这只猫开始萌芽这种不被世俗认可的情愫是何时何地。白玉堂想了很久,久到龟毛的展教授终于拖完了地板,坐在沙发上用老花眼镜阅览最新时政,白玉堂依然没有写下一个字,于是展教授抬了抬老花镜,“给您一个忠告,白老先生,作为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你是永远想不起来你上一秒想写什么的,所以快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掉吧。”
展昭说这句话的时候,白玉堂刚好回想起来,他拿起钢笔对着展昭示威,尽管看上去就像是炸毛的小白鼠,“听着,那只是医生误诊而已。”他拿起钢笔开始伏案疾书,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事实上,白玉堂的确没有说谎。
那还是他们在拍《花开在墙角》的时候。
白玉堂想起这部片子的时候,同时也想起了媒体给予这部影片评价——一部风格诡异、超乎现实、剧情大胆的同性罗曼蒂克电影。
白玉堂用他不再年轻的手写着年轻的文字,他在书页里写道:我至今还能想起,在这部片子即将杀青的时候,他在我耳边说的话,事实上,那也正是我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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