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欢快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想到,他毕竟还是在生气的,不能表现的没羞没臊,低着头,走过去,落魄的神情还是要装出一二分来。
“你还晓得回来啊!”他冷冷地说道,背对着月光,如此近距离,还是没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重新回到刚来时半天撬不开嘴、沉默到底的样子。实在迫于开口,也就讲点认错的话,好让他消消气。
罗峰微怒道:“你别跟我玩沉默,你现在变的不是爱说话了吗,滔滔不绝的厉害样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你之前怎么就装的那么像啊,我还以为你是个文静不敢说话的哑巴呢。没想到一张口,是个活人都要被你骂死啊。”
呃,好吧,你教训我吧,我不出声,谁叫你是罗峰呢!要是换做别人,还敢多骂一句,我非得和他打起架来不可。
罗峰继续不客气地说道:“怎么样,到现在才回来,反思的差不多了吧。既然敢得罪,肯定也考虑过后果啦。那你说说吧,让我听听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啊。男子汉敢做就敢当,我理直气壮地说:“还能怎样,走人罢了!”
“什么!”他更生气了,“你还真打算走啊,因为一点事情就走的人是懦夫!”
我看他急躁的样子,一时间还认为他是舍不得我走呢。可是懦夫,这跟懦夫有直接关系吗?
我颓丧地说道:“我不走,包工头也不留啊。”
话一出口,罗峰没有急着说话。夜一下子静了下来,连虫鸣哇叫声都似乎听不见,只独独薄如蝉翼的月光披洒在我们的身上,留下心慌意乱的呼吸声。
“去道歉!”他叹口气,随后不容置疑地说道。
“什么?”我这辈子还没对谁道歉过,更不必说对着讨厌的人。当然,有时候也为某些事情委曲求全过,但那是因为我学了韩信受□□之辱的故事,才觉得委屈一下,能接受。现在,咦,似乎道歉也没什么哦!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一听到道歉这么激动。何况为了不离开罗峰,我似乎也能够做到妥协。突然心中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人感觉到乏味无力。我这是怎么了,这哪是改变啊,压根是反常。不过现在反常的事也多,也就不多想。
“什么什么啊?”罗峰不知道我内心的转变,生气道,“这事你以为你做的对吗?且不论什么,他是你的老板长辈,凭这一点你也应该尊重而不是顶撞!”
长辈?!尊重?!学校里教的全是这些,我也认为是不是得学着尊重一下。可是我认识接触到的,是很多长辈做为大人的一些自以为是、专横、狡猾和无情。他们视小孩至青春期没有人权、想法、尊严和记忆。总是当成一种弱势群体来对待、批评、无视和欺辱。当我年纪小不晓得反抗的时候,这股压迫就一直汇聚着,汇聚成一条河流,再慢慢汇聚成江海,然后一天洪荒爆发,不可收拾。人善被人欺,我深深地实践了这个道理,反抗后他们才知道退步,才知道可怕。而我在知道这一点的好处后,习惯了带着暴力去面对一些所谓的大人。所以尊重我懂,但选择尊不尊重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人对我稍有不善,我定是比他还有冷若冰霜,加倍相待。
“晓东,我总觉得,你不太懂得人情世故,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罗峰语气缓和下来,带着点忧愁,细声说道,“步入社会,可不像学校里那样简单。你要学会辨别真假,要知道进退得宜!”
我不明白他说什么,人情世故有什么好懂的。人活着不就是活着,人对我笑我不就是对他笑,管他笑的真与假,只要没伤害到我就可以了啦!
第9章 解惑
那时的我确实不能理解人情世故,也无法控制情绪。我不知道控制不了的情绪,会给我的人生造就多大的负担和伤害。我是个从小自闭的人,心灵上有着严重的报复观。
我站在高楼上,这些画面回忆在脑海,本是混沌发胀的脑袋,开始变的有点明晰起来。只是我的心一如既往的低沉,沉到我感觉不到任何生气,事隔多少年,依旧如初。
罗峰说:“包工头说要扣半天工资,你以为是真扣吗?”
“难道不是吗!”我哑然道。包工头话已出口,岂有收回之理。如他吝啬苛刻,一看就是那种说的出做的到的小人。
罗峰说:“那只是吓唬一下,不会真扣的。他是个明白人,知道扣了工钱后,我们这些人会跟他拼命。到时罢工闹事或者消极怠工,损失更大。”
“啊?!”我搔首,不知如何回应。这话有点在理,倒显的我猛撞了。怪不得工友们,听到扣工资时一脸从容。原来是我傻,没听的出来。但是,竟然不扣,干嘛还要说这种话啊,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吗?
罗峰继续说:“还有啊,好几次大家都是开玩笑让你请吃饭,你倒好,认认真真的答应,还客客气气地拉他们去吃,完全不知道人们说话都爱敷衍,表面上答应了就可以,真吃能有几回啊。傻不拉几的,我都有意提醒好几次,压根是油盐不进,听不明白。到现在,我是真相信你什么都不!”
哇,这也是个事啊?!我震惊了。还真是呢,每每我要请罗峰吃饭的时候,罗峰不去,他们就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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