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剥光,以你过往的累累恶行,我能留下你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若再多言,我便将你的小命取去,以告慰那些无辜受辱的女子。”
千千姑娘的声音依然动听,但我遍体寒毛竖立,心中百感交集,我甚至在替真*田剥光担心,他会否也同桃家兄弟一般,死得悄无声息?
我与田剥光素有旧怨,也并不喜欢桃家兄弟,即使我在心里诅咒他们千百遍,却也并非真的想要他们去死。
一个光风霁月、心怀光明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视人命如草芥,动辄取人性命?
别了,我的女神,从此以后,我恐怕再难视你若女神!
警告完田剥光,千千姑娘又对令狐柔声说道:“冲哥,你在害怕?为什么要害怕我?桃家盘踞此地数十年,祸害的男女老少不计其数,这样的人,杀便杀了,又有甚可惜的?”
令狐仍旧没有说话,另一个声音却战战兢兢说道:“谢姑娘不杀之恩!”
那声音,是猪头老爹的。
他竟然没死?
也对,吵吵嚷嚷的人里并没有猪头老爹,他一向怯懦圆滑,绝不会做出不识进退的找死举动,这一点,他与他的儿子们截然不同。
在身陷险境的时候,他表现得低调而温顺、甚至谄媚,这是正确的求生态度,只可惜他仍没能保得住儿子们的性命。
“你不恨我?你还感激我?”
千千姑娘平和的声音令她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残忍嗜血的凶手,哪怕我已经知道她刚刚结束掉五条鲜活的生命——甚至更多,我仍然无法真正地厌恶她,大概这就是直男的悲哀,对于妹子,我们总是要宽容许多。
“不!我绝不敢憎恨姑娘,我只有由衷地感激!姑娘大概忘记了,我也是多年前被掳掠至此的受害人呢!桃谷对我而言,并非家园乐土,只是一个令我倍受折磨的地方,毁了好!姑娘真菩萨再世,救苦救难来的!”
他这话居然说得很有几分道理,即使我亲眼见过猪头爹在桃谷的囚徒面前作威作福,却也并不怀疑这席话的真实性。他不是桃谷能作主的人,即使在儿子们面前,也谦卑克制,我想,他对桃家主母或是桃家兄弟,或许真的没有太多真感情。
“你说的是真话?”
千千姑娘似乎是笑了,对于她这种冷血无情、挥手间夺人生死的dà_boss,我说不上恶感,但也绝不会欣赏就是了。我的年代,那个物资丰沛、人人活得没心没肺的年代,还是提倡爱与和平啊!
“真话!绝对的真话!比珍珠还真的真话!”
猪头老爹忙不迭地表衷心,那声音我听起来有些反胃。此时此刻、同时同刻,他那五位傻瓜儿子的可怜尸体大概还横陈一旁,不知道有没有死不瞑目地瞧着自家老爹卑躬屈膝奴颜媚骨的丑态。
我不敢鄙视猪头爹,我只是——有些同情可怜他。
不过,如今我只是一只飘荡无依、连五识都不齐备的小小游魂,又哪里有同情可怜他人的资格?
“令狐兄,这里有人放屁臭不可闻,也有人闻屁闻得通体舒畅,但老子可受不了!太臭了!”
哈!田剥光还是这么实话实说,如果他不曾算计过我,大概我会真心封他为最实诚最可爱的cǎi_huā大盗。
“田剥光!你胆敢对小姐无礼!”
护主的狗再忠诚,那也只是狗,永远无法与人相提并论,拔剑的“锵啷”声刚一响起,就有人挨了一记清脆的巴掌。
“啪!”
那声音好生响亮。
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
对于千千姑娘,我始终记得她曾对我施以援手,都说第一印象决定了一切,大概我对她的感觉永远停留在那一刻。但她手底下的侍女们,讲真的,我很不喜欢!真觉告诉我,桃谷的惨案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我说过,令狐公子是我的贵客,见他如见我。你怎敢对贵客拔剑相向?”
“小姐!”某位侍女姐姐委屈地辩解:“借婢子天大的胆子,婢子也绝不敢对令狐公子无礼,只是想教训一下田剥光那淫贼!公子自己要护着那淫贼,我怎能料到?”
“你料想不到,便能让贵客受委屈?你一个料想不到,令狐公子会怎么想?他难道不会误会是我指使你如此?”
侍女姐姐喏喏无语,这天大的黑锅她大概也只能硬扛了。
☆、26、告白
“够了,千千姑娘!”
令狐终于发话了,听到这久违的声音,不得不说,我还颇有点小激动呢!我的好令狐,总是这般沉默腼腆,简直让人忍不住心疼。
千千姑娘跟她的好下属一唱一和,玩得一手好挤兑,也难怪令狐这样的老实人都给逼急了。田剥光那厮也不知道伤得如何,万一要被这主仆几人悄无声息地宰了,那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姑娘援手助我救出田兄,这份恩情我欠下了,姑娘今后若有任何差遣,只要不违背侠义道,在下万死不辞。田兄伤势不轻,我与他便先行告辞,去寻个大夫瞧一瞧。”
“你要走?因为田剥光?”千千姑娘似乎有些惊讶,她停顿了片刻,又笑道:“先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冲哥,小妹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
就这样同意了?
别介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弄明白呢,令狐跟这姑娘到底啥关系啊?听起来不像是仅仅合作一次的阵势啊,弄得就跟那老熟人似的,要不要这么暧昧啊!
我猜田剥光也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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