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遥替叶舟轻披上了衣,打横抱回了屋子,打了热水回来,帮他把身子细细洗了一遍,又耐心清理出他体内残余的白浊,处理完了,才敢把人抱上床,掖好被角睡去。尽管如此,半夜里醒来觉得叶舟轻发了低烧,大概是着了凉,身子比平时烫些,额上有点虚汗,口中还时不时喃喃念着“天遥”两个字。楚天遥有些不安,侧过身把叶舟轻揽到怀里裹紧,让叶舟轻蜷着身子贴在他胸膛。楚天遥无声地轻叹,合眼入眠。
第二日辰时,叶舟轻才转醒。费力睁眼,正对上楚天遥的脸庞。楚天遥依旧那身浩气盟的戎装,坐在床边,侧身压低覆着他,头低下来,前额与他相抵,在感受他的体温。睫毛相触挠得有些痒,见他醒来,便坐起身,从温暖的被窝里摸出他的手握着,道:“醒了?……你睡了好长时间。”
叶舟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人稍微清醒了点,就发觉这是楚天遥的屋子,棉被上都浸着楚天遥的体香。一想到昨夜荒唐的事,他就想拿着剑把自己捅死。可是他又没办法否认,昨夜他一半是被逼,一半是自愿沉沦。他拥着楚天遥入眠,一直到现在转醒,一夜无梦,睡得意外安心。
“……现在几时了?”叶舟轻犹豫许久,终是开口,淡淡问了声,有些精神不振。
“辰时刚过。”
楚天遥见叶舟轻想起身,便帮了他一把扶他坐起。叶舟轻发觉四肢都疲软无力,一坐起来,腰就酸到不行,下身被侵略过的地方一阵阵地发疼,人就像是散了架。偏偏楚天遥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叶舟轻就有些莫名地来气,皱了皱眉,听楚天遥问道:“下面还疼吗?”随之叶舟轻脸上红晕又泛起来,侧头向一边去,点了点头,实际上是巴不得破口大骂,可是又完全提不起气来,只是觉得累得很。
“你昨夜发了低烧,现在刚退没两个时辰。若不想睡了,我便去打些水,你洗个澡吧?”
“恩……”懒懒地答着。
“要我帮忙吗?”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楚天遥呆着眨了眨眼,“……也罢,那我去弄些吃的。想你也饿了吧。”
叶舟轻便不说话了,眼神无辜而带点懊恼。楚天遥上前亲昵地在他侧脸亲了一下,起身出门去。
歇了会,披了一件衬衣下了床的时候,楚天遥早帮他把热水和衣物都备好,这会又去了厨房。叶舟轻走到屏风后,除了衣跨进木桶,抱膝在热水中泡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模样。从头到脚擦拭一遍之后,起身正穿着衣,下意识地往窗台一瞥,心一紧,立马就傻眼了。
满身是血的白隼墨雪!
楚天遥端着一碗热粥走进了屋子,以为叶舟轻还在沐浴,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有些疑惑,一看柜子边,龙焰封寒和昊天都不见了。走到屏风后,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窗户大开,更要命的是,窗台边还有带着血的羽毛。
窗外起了一阵寒风,好像要把尘土全都卷走。
叶舟轻借了楚天遥的踏炎近乎是风一样近乎是闯出了浩气盟。路上他再翻出那张带着血的梨花笺看,清清楚楚的两行红字,云霜的血写的:恩怨已明,有危,速回支援。
墨雪在空中飞翔带路,踏炎便在地面疾驰,中途只稍歇了几回,日夜兼程,赶到龙门荒漠,已经是十天之后。龙门天寒地冻,冷风卷着沙土铺满长空,侵入骨髓。墨雪忽地方向一转,飞向红衣鬼蜮。叶舟轻追到红衣鬼蜮之内,却又是完全另一幅景象——四围空气蒸腾晃动,金砂似烙铁,整个红衣鬼蜮如处于火山口上一般,随时要烧起来。
叶舟轻翻身下马,看见云霜正在红衣鬼域的迷宫外头等着他,往日妖媚的容颜上早就不见半点笑意,反而细眉紧锁,神色凝重,连声音都不再显得轻狂,而是冷到了底,还透着很浓重的忧虑:“你来了。”
叶舟轻点头:“你说恩怨已明……?发生了什么,恶人谷有危险吗?”
“狼牙反扑。是安庆宗……先前和神策有勾结的那支是安庆宗手下的,他忍不过就派了一支来打击报复,现在正在昆仑冰原上交战。”
“十四魔尊出了事?”
“对,被唐渝和燕归梁下了毒,还好发现的早,但……元气大减。”
“我们不回去支援吗?”
“情况有变动,不必回去,决明,唐悬,百殊都在昆仑,我相信他们。”云霜坚定了语气:“恶人谷不是这样就会被击垮的。”
“那你到这里是?红衣鬼域……这似乎是燕归梁最熟悉的地方?”
“没错……小叶,我问你。”云霜似有停顿,直视叶舟轻,正色道:“你可曾把我云霜当过朋友?”
“自然。我一直敬你为至交,云霜。”叶舟轻自然回答地毫不犹豫,而云霜反倒陷入了缄默之中。叶舟轻无声地望着那人俊美的面容,心头不知为何却是紧了起来,好似一种要亲手揭开什么的那般莫测。
叶舟轻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但叶舟轻自己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对于自己来说,他十五岁那年叛逃藏剑,在江湖颠沛流离时,是云霜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给他指了一条路,助他寻了一席安身之地。在恶人谷的那一年,云霜和李少卿两个一起助他习武,带他熟悉恶人谷中事务,三个人一起策马同游,叶舟轻何其怀念。李少卿既死,叶舟轻向谷中提出隐退,云霜一口答应,对他的所在守口如瓶。随后时隔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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