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要那个带儿童房的。”看见程深回过来的这句话,程潜拧起眉头,下意识地把手机一攥,不回复了。程深最近的态度真的有点儿奇怪,突然忸忸怩怩地亲近起来了不说,还主动要帮他跟家里脱离关系……俗话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况且这弟弟以往跟他都无甚交流,他实在是拿不准,程深到底要干什么。
正狐疑地细细思忖,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再拿起来看,就见程深发来了一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那个事,我办得差不多了。大概过两天左右,我会打电话叫你,到时候你回家一趟就行。”
心中猛地一震,程潜忍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即问了一句:“真的?”
发过去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就又问:“你是怎么做的,爸和姜阿姨真的会答应么?”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么?”程深没有正面回复,反而呛了他这么一句:“你放一万个心好了,这件事出来,他们只想把你甩得远远的。到了那天,你乖乖等我消息就好,而且后续的事我也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操任何心。”
虽然依旧疑虑,但他这般说得这样轻巧不屑,程潜也只得回一句:“好,那谢谢你了。”罢了探听的心思。
两天之后……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等唐觐回来,自己已经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了?
程深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至少,现在程家依旧是风平浪静的,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事的详细情况。从房间里走下来,他手里拿着那份至关重要的文件,甚至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紧抿着唇笑了出来——想了好几年的事情终于可以成真,他几乎要忍不住心中的冲动,恨不得立即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抽出来,用力洒到自己父亲母亲面前。
从客厅旁边走过,准备出门,程余远在沙发那儿接完一个电话,看见他脸上那怪异的表情,不禁问:“深儿,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一瞬间恢复冰冷的面容,程深木着脸看向他,声音凉凉的:“有事么?”
“呃……”被儿子这态度噎了一下,程余远下意识地收回一口气,无形间气势矮了一截:“就是,你知道你大哥最近在忙什么么?”
“他在忙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跟他又不在一栋楼办公。”程匀负责的是一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接触不了实权,所以办公处是在远程副楼里头。程余远也知道这个,只是刚才实在没话说了,才扯了这么个话题来搪塞。不过他确实也是有点儿头疼,因为他那个任劳任怨的大儿子最近翘班翘得有些频繁……程匀监督着好几个工程,虽然负责做事的都是下边的人,他翘两三次也不打紧。但他不在,程余远老觉得那些人会偷懒。
“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烦躁地吧手机摔到沙发里,程余远挠挠头,又问:“那你妈呢?她这三天两头的也往外头跑,怎么回事啊?”
程深在玄关处正好穿上皮鞋,听他这样问,就从隔断那边露出个漠不关心的脸,冷笑道:“你老婆哪儿去了,你不知道,跑来问我?你以为我是她的保镖吗?”说完,他不屑地一瞥眼,转身出门了。程余远被他那瞧不起的眼神震慑得心底发凉,一时间竟感觉……自己好像是生养了一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程余远气结地从沙发上摸起手机,准备再次给姜西娜打电话,却连解锁密码都划错了一次。好不容易拨通出去,那边响了好久,却一直没有人接。程余远气得都没力气了,他颤抖地喘息着,手机从掌心里掉落出来,脚下迟滞地往楼上书房走。老婆不省心,儿子也不省心……文樱当年果然没说错,姜西娜那贱婆娘,老了以后不会体贴人的!又蠢又暴躁,比不上文樱万分之一……
摸到书架旁,拿出夹在书里的那张黑白照片,程余远痴迷地看着里头那漂亮又机灵的oa女孩子,心中不禁又恨又懊恼。早知道先遇见的是你就好了,你心里只有我,我心里也只有你。文樱,我真的好悔……为你算计了那么多,最后却还是没拗过那疯婆娘……是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已经死去的人有着不老的容颜,她永远是那么美,那么一尘不染,活在生的人心里。久而久之,既成了怀念,也成了深入膏肓的毒。
而此时的姜西娜,她正在一个程余远想都想不到的地方——
华景宋家的工地里,穿着皮草大氅的姜西娜正戴着个黄色的安全帽,狼狈而兴奋地跟着宋世明走在钢筋水泥之中。随行的有两名保镖,都是人高马大的alpha男性,他们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交换眼神之时,里头会闪过一丝揶揄的戏谑神情。
“哎呀,宋弟弟,你们华景这酒店是越做越多了啊,你看你……哎哟!这,这每天盯三个,都要轮着一个星期才看完呢。”磕磕绊绊地走着,姜西娜一手扶着安全帽,一手拎着小包包,脚上还蹬着高跟鞋,在工地里头自然是走得狼狈不堪。宋世明好笑地看一眼她,终于大发慈悲地伸手扶了一把,姜西娜立即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挤眉弄眼地露出一个娇笑:“宋弟弟真贴心~”
“你先别急着拍我马屁,刚你手机都响了好几回了,真不接么?”眼中有一丝玩味,宋世明看着这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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