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血心揪了起来,竟有些猜不透景霁的心思。
景霁道:“段大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去一趟鬼影教。”
段鸿血正要应答,外面响起了一阵喧闹声,只见景霁耳朵动了动,飞快的夺门而出。
“陈师兄......”景霁喃喃出声,陈道真手持长剑,踏风而来,狂风鼓作,吹起他三千青丝。
以红桑为首的一众教众围在他的身后,看模样皆有所受伤,红桑持剑的手微微颤抖,指尖流出一滴滴的血迹。
陈道真面无表情的看向景霁,他的脸上沾着一抹腥红的鲜血,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满了慎人的戾气。
景霁身体轻轻颤了颤,目光盈盈的望着他。
陈道真喉头哽咽,声音喑哑低沉,“过来。”
景霁眼眶泛红,眼底升腾起一股湿气。
段鸿血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沉声道:“别过去,小景,你别太天真了,这个陈道真绝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此番事情败露,你再回去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离开了。”
陈道真稳稳地站在原地,他抿了抿唇,一把将剑刺入地下,大气凛然的望着景霁。
景霁身体颤了颤,看向陈道真的目光复杂万分。
“景儿,到我的身边来。”陈道真声音软了几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柔声说道,“你过来,不要离我太远。”
景霁再难自持的痛哭出声,他拔腿跑了过去,飞快的扑进了陈道真的怀里,肆虐的嚎啕大哭起来,将近日来的悲戚统统释放出来。
段鸿血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示意手下的人戒备。
陈道真心痛的抱住少年,将他紧紧地按在怀里,似乎这样就可以将他融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陈师兄,我已经知道了,嗝......巫大娘她、她是我娘,我是、是沈傲的孩子。”景霁语气凌乱的说着什么,他的精神已然崩溃,再也承受不住一点打击。
陈道真沉默不语,他几次张口都说不出任何话,只是眼中浓浓的哀伤却叫人动容。
段鸿血不予置评的瞪着陈道真,若这些都是陈道真装出来的,那他未免也演得太逼真了,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可怕。
景霁哭了一会儿,渐渐地缓过了情绪,他慢慢的从陈道真怀里探出头来,吸着鼻子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都告诉我,好吗?”
“好,我完完整整的告诉你。”陈道真情不自禁的吻上他悬挂着泪珠的双眸,深情而压抑道:“生相随死相依。”
段鸿血满脸冰冷,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这两人未免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景霁转过身,对段鸿血道:“段大哥,我信我陈师兄绝不会害我,你若是信我,便不要再怀疑他了。”
段鸿血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怎么说的好像我才是那个坏人一样?”他冷冷的看向陈道真,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道:“信不信他,要等他说完才知道。”
陈道真微微露出一点笑容,眼神晦明难测。
段鸿血屏退了旁人,带着两人回到房内。
一进屋,陈道真便牵着景霁坐下,一点身为外人的自觉也没有。
他先是倒了杯茶递过去,柔声道:“乖,喝点茶水。”
景霁偷偷瞥了段鸿血一眼,见他无视两人,便放下心来端着茶杯喝了几口。
陈道真拿出手帕替他擦眼泪,见他放下杯子又问:“还喝吗?”
段鸿血忍不住打断道:“你们腻歪够了没有?”真是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好上的,一个烦过一个。
陈道真丝毫不理会他,又满上了茶,低声哄道:“再喝一杯,饭吃了吗?”
景霁又喝完一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软软的道:“陈师兄,你现在说吧。”
陈道真点了点头,敛眸道:“你想从哪里听起?”
景霁迫切的问道:“青木说,你和鬼尊是一伙的......是真的吗?”
陈道真抬起头凝视着他,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相信吗?”
景霁毫不犹豫的摇头,“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可是青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还有,青木怎么会在无极宗?是你抓了他吗?”
陈道真抿了抿唇,点头道:“是我抓了他,他说的也是真的。”
景霁蓦地一惊,大眼睛又升起了水汽。
陈道真连忙拉住他的手,道:“不过,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霁倏地松了口气。
陈道真娓娓道来:“十八年前,我爷爷陈绍夫用毕生之力写下了一本关于剑术的秘籍,这套剑术威力巨大,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修炼这本秘籍者需要极其高深的内力和一把天下间顶级的好剑,这两者缺一不可。”
陈道真蹙起了眉,缓缓道:“任何一把普通的剑都会被剑气震得粉碎,能配的上这本秘籍的剑当世不超过五把。我爷爷得知楚南天前辈手里有一把绝世好剑,便想上门求剑,当时应该是你爹被抓走的大半年之后,恰逢楚小姐生产,机缘巧合之下,我爷爷得知了沈家还有你的存在,而带走你的正是羲山派老祖。”
景霁垂下眼,哽咽道:“原来我一出生就离开了我娘。”
陈道真疼惜的抚摸他的头发,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正是江湖中人对沈家血脉极度疯狂的时候,我爷爷怕惹祸上身,便立刻离开,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景霁眨了眨眼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沈家的后人就是我呢?”
陈道真道:“当年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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