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真的是被迫的呢,也许她会改好呢?”瑟利斯特的语气并不是在质问,仅仅是好奇。
“也许吧,但是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付云蓝顿了一顿,他觉得他应该让瑟利斯特认识一些可能不太美好的事情,“你也许听说过,在你还没有来到蜂鸟镇的时候,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有个年轻的女匪徒,在一个寒冷的雪夜只身来到蜂鸟镇向守备队投降,她说她是被匪徒掳走的,那些匪徒抓到她,强迫她选择,要么跟他们一起吃人,要么被他们吃掉。她声泪俱下地表示她根本不想做匪徒也不想吃人,她怀着身孕,只想要活下去,所以假装投诚,趁着匪徒放松警惕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逃了出来,如果我们不收留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你们收留了她?”
“是的,父亲同意她留下来,还给她安排了一个在蘑菇厂的工作。一开始她感恩戴德,完全是一副洗心革面迎接新生活的样子,后来时间久了,她渐渐地不愿意再继续从事蘑菇厂的辛苦劳作,而是选择了到黑瓶子巷接客维生,染上了一身的病和毒瘾,孩子也夭折了。”付云蓝叹了口气,“本来这也没什么,她愿意好逸恶劳挥霍生命也是她的自由,可是后来,我们发现镇里时常有流浪汉莫名地失踪,最终我们查到了她,在她的房子地下室里,找到了一些被吃干净的骸骨,还有一个最近失踪的流浪汉--已经被吃掉一半了,人却还活着,因为她……没有冰箱。”
这件事情即使现在付云蓝再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反胃,瑟利斯特却只是淡定地听着,付云蓝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有些人当时就吐了,就连我们这样杀人如麻的佣兵都做不到,切掉了那么多的……部位,还不让人咽气,也不知道是经过了多少次的练习才学会的手法。”
付云蓝尽可能委婉地表述着当时那残忍的一幕,瑟利斯特听了以后依旧很平静地说:“我明白了,不过,就算一个女匪徒没有改好,也不表示所有的匪徒都不会改邪归正吧?”
“确实,但是我们没有必要拿别人的生命去冒这个风险,废土上的匪徒帮派都有差不多的规矩,加入匪徒要过的第一个门槛就是吃人,有的甚至还被要求杀死和吃掉自己的同伴。我说过,人一旦越过了那个底线,就再也学不会敬畏生命了,也许她是被逼无奈的,也许不是每一个匪徒都无可救药,但是我们没必要让无辜的人去承担这个风险。”
付云蓝说话间,动作有些僵硬地将外套重新穿到身上。
瑟利斯特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付云蓝说话的时候就疼得皱了下眉。
“我看看。”
尽管付云蓝不太配合,瑟利斯特还是坚持掀起了他的衣服,看到包扎在他腹部伤口上的那块纱布已经渗出了一抹红色。
“你的伤口又流血了。”瑟利斯特焦急地说,一定是在刚才的战斗中他用力过猛,本来就没有愈合好的伤口再次挣裂了。
“没事……伤口是缝过针的,没那么容易裂开,最多就是线口磨破了。”付云蓝小心地撑着一块石头坐下来说,“回去让科尔森重新给我处理一下就好了。”
“可你不能就这样走着回去,不然伤口的情况会更糟糕的。”瑟利斯特说,“如果你再次感染,我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消炎药了。”
付云蓝也不想逞强,他这条命是瑟利斯特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如果又因为这个已经在痊愈的伤口把自己搭进去,可就太不划算了,他想了一下说:“你先回去,让他们开车过来接我。”
“不行,你有可能再碰上别的匪徒,也说不定卡尔斯他们听到枪声会折回来,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瑟利斯特固执起来,付云蓝也是拿他没办法:“那你想怎么办?”
“你等我一会儿。”
瑟利斯特说着将付云蓝那个沉重的背包拖了过来,包里有不少扎营生火用的东西和食物,显然付云蓝是准备得很充分才出的门,瑟利斯特将付云蓝的枪和匪徒的武器也塞进背包,然后将背包找了个很不容易发现的石头缝隙藏了起来。
“丢掉行李减轻负重,然后呢?”付云蓝无奈地说,“你该不会是要背我回去吧。”
“用背的不行,会压到你的伤口。”瑟利斯特在他身边蹲下来,一手穿过他的腋下,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后,试了一下要把他抱起来。
“别胡闹了,你的体力吃不消的。”付云蓝别扭地推拒了一下。
“不要乱动,你现在必须放松身体,尤其是腹部,不要使力。”瑟利斯特一用力,还真的把付云蓝抱起来了。
付云蓝感觉瑟利斯特完全是在乱来,毕竟他身高腿长,光是体重就有将近80公斤,这里离蜂鸟镇虽说已经不远了,也至少还有两三公里的距离,瑟利斯特怎么会有力气将他一路抱回去?
但他的伤口情况也确实不太乐观,刚才战斗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不仅伤口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痛,而且身体没养好就出来长途跋涉的恶果终于显现了,他现在头晕目眩得几乎站不住,要是还胡挣乱动弄得瑟利斯特失去平衡摔上一跤,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付云蓝只能配合地伸手勾住瑟利斯特的脖子,尽量调整重心以减轻对他手臂的压力,嘴上无奈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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