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泛……”安以洋又试着叫了一声。
回应他的仍旧是沉默。
“祁泛~”可怜兮兮。
没有奏效。
“祁泛!”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腾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我……我可以解释!你至少要听听我的说法,再给我定罪也不迟啊!人家法院都有一审二审,你不能审都没审就直接判我死刑!这样不公平,我不服!我要上诉!”
“你到底听见我说话没有?至少给我点反应啊!总不能一直这样吧?那你干脆打死我好了,如果这样让你解气的话。”安以洋被对方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反应彻底逼急,他受不了这样漠视他的祁泛,当他不存在比直接对他怒火相向还要让他无法忍受,“你到底想怎样?冷暴力有意思吗?你这是精神虐待,你明知道我受不了,还不如打我一顿来得痛快!”
“啪”地一声,本来还在画图的祁泛突然将手中的铅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安以洋猛然一怔,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铅笔,呼吸骤然放轻了不少。
“你很委屈?”祁泛走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双腕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比他高出十几公分的身体顿时让他觉得压迫无比,“在我家门口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还有理了对不对?我他妈是不是还应该笑脸相迎,若无其事地任别人往我头上扣绿帽子?安以洋,我是不是太宠你了?我记得我有说过我最讨厌什么的吧?我说过的话到底还有几句是你记得的?我看你压根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一码归一码,什么叫我没把你的话放心上?”他难道不知道他对他的话从来都是奉若圣旨的么?他何曾忘过?他说的每一句都像是刻进他心里的那般深刻,他知道他不喜欢他跟林威有往来所以一直可以避开他,他知道他最恨别人背叛他,但他压根就不可能背叛,“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总之我没想过要跟他怎么,就是一起吃饭,很普通地一起吃个饭而已,然后他执意要送我回来,谁知道他会突然……”
“你不知道?你他妈还跟他一起去吃饭了?”祁泛声音骤然拔高,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很好,说晚上会在家吃饭让我一个人在学校吃就是为了跟别的男人共进晚餐对吧?安以洋,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忽悠人还一套一套的,说谎都不带打草稿,要夸你吗?”
“我……不是……我没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骗你是因为害怕你生气。”误会似乎越来越深,安以洋手足无措道。
“明知道我会生气你还要去?看来你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之前一直给你打电话的也是他吧?”祁泛咄咄逼人,抓着他双腕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骨头生生捏碎。
“我……是,之前打电话的确实是他,但是……啊!”抓着他手腕的大手力道又瞬间加大了不少,安以洋疼得大叫一声,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
“呵,你的意思是很早之前你就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了对吧?别告诉我从酒吧碰到他开始你们就已经在背地里联系了,你把我祁泛当白痴耍?”祁泛怒极反笑,那笑容阴森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眼见事情越描越黑,安以洋近乎绝望地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他是真的害怕了,明明事实跟祁泛想的完全不同但他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因为眼前的人此刻仿佛油盐不进,无论他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为了掩饰事实,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怎么办?明明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展成今天这般不可收拾的境地?自己在他眼里竟是那么不堪,那么不可信任么?他以为随随便便哪个男人他都可以,他难道不知道他安以洋从来都是非他不可,不是他祁泛就完全不行的吗?
被紧紧扣住的双手痛得有些麻木,心脏里传来的疼痛却越来越清晰,锐利得犹如有把锯子在上边拉扯,血肉模糊。
“你怎么不说话?回答我啊!心虚吗?”男人有些气急败坏,幽暗的双眸里满是焦躁。
“我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让我说什么?你根本就不听我解释,什么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过于浓重的悲伤最终全都化作悲愤,安以洋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双手,怒目圆睁。
“啊,对,你不需要心虚,你心虚什么?你根本没有做错,如果你恰好想借此机会跟我玩完的话你确实不需要心虚。”祁泛轻笑一声,眼里暴动的怒火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又恢复成原来冷若冰霜的模样,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情绪,对着他,像是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松开他的手,一脸淡然地转身,然后走进房间重重地阖上了门。
安以洋心脏剧烈地缩瑟了一下,疼得他瞬间跌坐到地上,他是什么意思?什么玩完?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看着紧闭的房门,回想祁泛刚才那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前所未有的慌乱袭上心头。
他到底做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明明一切都还……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到地板上,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
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安以洋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的傀儡,任由寒意渗透四肢百骸,渐渐麻痹了感官,连同那颗痛得几近碎裂的心,那扇门却始终都没有打开。
要走吗?
如果他走了,是不是一切都完蛋了?
不……他不能走。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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