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麻烦你了。”前田陆良代为回应,朝他们点了点头。
夫妻两显然习以为常了,不论是招待食物还是帮他们包扎,一切做下来都有条不紊轻车熟路的。大伙围地炕坐下,一边烤火一边喝热腾腾的杂菜汤,身体很快便暖和起来,回顾这么长时间的逃亡生活,实乃难得的惬意时光。
“对了银时,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桂此时才想起来般,问出自两银出现就困扰大伙的问题,毕竟他们当时选择的路不同,事先也是没有通过气的。
“哈?”银时手肘拄在膝头懒懒歪着身子,闻言不太耐烦地抓了抓脑后的头发,支着下巴说道:“啊,那个啊。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关于你们的消息一路上可是不间断地流传出来啊,真是的,既然在逃命就给我低调一点呀,害得倒霉和你们走上一条路的我们也险象环生,真会给人找麻烦!”
新吧唧的眼镜:结果还不是一路跟来了。╮(╯▽╰)╭
“同伴里出了叛徒。”伊达中政这时低声插了一嘴。
“哦,是吗。”既是这样那便不奇怪了,银时不以为忤地答了一句,掏掏耳朵不再说什么,叛徒啊间谍啊之类的,几年间还真是屡见不鲜了。
不期然一抬眼,正对上桂以庄重严肃的姿态一脸“我洞穿你了”的表情炯炯有神盯着他的眼睛,瞬间觉得悚然而栗:“干什么你,表情恶心死了。”
“你……刚才用了‘我们’,不是一直说着不要和年长的银时牵扯在一块儿吗?不知不觉却这么要好了啊,真的没问题么?”
银时手一滑差点一头栽到火坑里,直起身来怒道:“啰、啰嗦死了你,重点是这里吗?是这里吗?!给我好好听别人说话啊孽畜,人家的怨言都被你空空如也的脑袋吞到黑洞里去了么昂?!”
坂田银时在一旁挖着鼻屎悠悠接道:“假发,你感冒还没好吗?”
“紫拉夹乃,卡茨拉哒!”本能反驳完,顿了一顿,掀桌,“你说谁因为感冒脑袋坏掉了啊!”
“好晚,吐槽时机抓得好晚,你到底是有多介意这个外号啊?!都那么久了这个梗还玩不腻吗吗吗吗吗吗吗吗!”
看无论谁都是一副“这没什么了不起根本没有在意的必要”的态度,伊达中政算是彻底泄气了,一直看不开的他和这些心胸豁达的家伙一比,好像个笨蛋一样,郁闷和羡慕的情绪交织心里五味杂陈,实在心塞……
就这样,话题在人为放纵下不知不觉义无反顾地往怎样都无所谓的康庄大道上边跑边跳一去不复返。
翌日,拜谢了夫妻二人,一行人趁着黎明前的夜色掩护匆匆离开。
自淡海为□□,到近江国与山城国交界仅有两天半的路程,距离京都一共也只需四天左右了,来日可期。一行九人晓行夜宿,期间又经过三四处暗点,这次有本地志士带领和庇护,一路上不再像之前一样被人咬住尾巴怎么也甩不脱,低调而平稳地度过了最后行走江州的这段时光。
出了近江国,便要和前田陆良告别了,这位青年稳重负责,途中受他照顾良多,桂几人心怀感激,只是如今的近况却无法答谢他什么,不过众人也不矫情,就顺势约了将来再聚,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报答方式了。然后各奔东西。
京都是攘夷组织的大本营之一,上次来还是作为长洲军队一员到这里为攻打江户暂作修养,八人对此处都不陌生,甚至远藤悠二就生于淀藩。而且最近已经有同志陆陆续续传来消息,他们大多抵达山州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再次聚集起来,大部队汇拢指日可待。
选中一间偏僻山野中的荒弃寺院作为等待伙伴们的临时据点,八个人大致归整了一番,安心住下。
三代和伊达中政一起下山采买物资归来,带来了天皇承认天人外交资格的消息,虽说只是早晚问题,但得知此事大家情绪一时都有些低落烦躁。
紧接着,伊达中政又宣布说要亲自去把牺牲同伴的铭牌送到他们遗族手中,仔细问了才知道他不过凭着一股血性行动,除此之外对前路压根毫无筹算,众人哪能放他这么去送死啊,为此和丰川大辅、远藤悠二几个很是闹了一场矛盾。最终还是他的原队长松尾大辉最先心软,和他说好了等同伴们集结之后,看还有哪些人愿意同行,到时无论结果怎样他都奉陪到底,伊达中政这才罢休。
说到底,为了道义伊达中政也是蛮拼的。
几个老爷们被前后两个消息闹得心力交瘁,也不再说话,闷头干自己的事。
这个国家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啊,无奈长叹一声,三代走到靠在佛殿门框上假寐的坂田银时身边,将他拜托购买的衣服交给他,坂田银时的衣服之前为了变装卖掉了:“一套衣服,还有油布、毛毯、火石、肉干面饼这些对吧?我还给坂田先生你们带了人形烧,趁热吃吧。”
“噢,多谢啦。”坂田银时毫不客气地接收所有东西,第一时间拆开甜点包装,随手抛给从大殿内走出来的银时一个,嘴里嚼着含糊不清地说:“三石君哟,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上道呢,一看就是有为青年,跟着假发做颠覆国家这种事太浪费了。”
“不是假发是桂。不是颠覆是改变,正乃破而后立,终有一天我会让日本迎来崭新的黎明。”桂跟在银时之后走出来,边说边颇不符他那壮志凌云形象地从坂田银时膝上盒子里拣出一个人形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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