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高奕瑄就在静心池边坐了。宇文执一夜未眠,提了两坛酒在池边等。高奕瑄有早起来静心池的习惯,一大早看到宇文执也在这里,高奕瑄十分严肃道:“刚好你在这里,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宇文执紧张。他不知道容成耀有没有告诉高奕瑄什么。
“昨天安和厢的火是不是你指使阿全去做的?”高奕瑄紧紧盯着宇文执,看着他眼神中的丝丝变化。宇文执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我不能看着你被太子为难,昨天打伤太子的也是我。”宇文执大义凛然,仿佛无论再来多少遍,他都还会这么做。
看着宇文执的坚定,高奕瑄心中一甜,忍不住嘴角上扬。看到宇文执身后有两坛酒,故意扯离话题:“你一大早就提了酒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我说吗?”
“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想你是齐国的王爷,又是大将军,对各国真是也一定熟悉,就想跟你探讨一下各国战略发展。”宇文执举起酒坛,“男人之间谈论战事,自然少不了酒。”
高奕瑄犹豫着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宇文执。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高奕瑄对宇文执一直敬佩。宇文执虽是以一小卒的身份进到昌黎王府来的。但他由内而外透露出一股大将之气。但想把他举荐到朝廷内,谋个将领之位。他却全然没有兴趣,好的机会全被宇文执找借口回绝了。
如今又说出这种士卒平常连想都不会想的事。高奕瑄便越发怀疑了。确认了一下身上匕首在最方便拿到的位置。高奕瑄接过酒坛道:“文兄怎么突然想起要和我谈论着各国的战势?”
“只是闲来无事,也想和王爷谋一下胜仗之计罢了。”宇文执大口喝酒,并没有意识到高奕瑄已经变了称呼。
“那你如何看待当今各国战势呢?”高奕瑄反问。
“暂且不说别的国家,先说齐国吧,齐国有两员大将让人闻风丧胆。一位是容成耀将军,一位是华羽先将军。两位将军都是齐国开国功臣的后代。武艺超群,作战方法极妙,又英勇果敢。凡他们参加的战役,战无不胜,为齐国打了天下,稳住了江山。齐国得上天眷顾,又得一员猛将,虽面貌柔弱,却武艺超群。那就是王爷您。”宇文执边喝边说。
高奕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喝了两口酒:“你继续。”
“论好将军、好士卒。齐国在三国之内,是无人能与之抗衡的。再说周国。周国位于齐、陈二国以西,虽没什么名将,但地势崎岖,易守难攻。周国的领土也不是那么好得的。而陈国是梁国精英聚集,士卒擅长水战,这是齐、周两国所不及的。况且陈国征兵、战役频繁,明确周、齐两国弱势所在。陈国若是强攻,周、齐两国怕是不好招架。”
“你是说了各国的强势所在,三国鼎立。可有什么脆弱之处?”高奕瑄说着,把手放在匕首的位置。
“若讲到弱势,周国是三国之中弱势最不明显的,周国招贤纳士,绝不委屈人才。而齐国恰恰相反。齐国虽有三员大将护国。但国主却差强人意。齐国建国不足二十年,却已换了数代皇帝,皆是兄弟亲人之间互相残杀,夺取君主之位。齐国民心不安,高姓一族,谁不想夺取……”
高奕瑄抽出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宇文执脖子上,摔碎的酒坛打断了他的话。怒道:“你好大的贼胆,一个小小的士卒,竟敢来评价齐国皇族之事,你不怕引来杀头之罪吗?”
宇文执不怒也不怕,微微一笑,说:“我虽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卒,但跟你比起来,我也是一个前辈。你二十出头,我已然过了而立之年。我十四岁便随父亲参军打仗,在战场上打拼的时间自然比你多得多。对各国战略趋势更是比你清楚,对齐国虽不十分了解,却也懂得其中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王爷,您不是没有才能,为什么过了二十岁才让您上战场作战?就是因为您姓高,国主怕您赢了战役,得了民心啊。”
高奕瑄更加用力地把刀往宇文执的脖子上按了按,狠道:“你再胡说,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宇文执只觉得脖子上阵阵疼,再说一句刺激高奕瑄的话,怕是自己真的活不成了。便道:“王爷您自己心里也明白的吧?我只是把您心里想的说出来而已。您就算杀了我,也阻挡不了自己的想法啊。”
高奕瑄手上收了力道,脸上却依然愤怒。他盯着宇文执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齐国人?”
高奕瑄自然明白齐国君主之位人人垂涎,那龙椅上早就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不足十岁的高奕瑄,就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在龙椅上被人杀死。鲜血顺着龙椅,一直流到大殿中。然而齐国是高氏家族的,无论谁做国主,这龙椅上坐的,始终是与高奕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高奕瑄无心争夺皇位,誓死效忠齐国。他在战场上保卫的是自己的国,也是自己的家。
“我怎样回答,你才不会杀我?”宇文执反问,“我来到王府之后,你不也多次试探了吗?”
“既然你知道我在试探你,那你也想法子应对了吧?”高奕瑄说完,两个人陷入僵局。
“反正现在刀在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宇文执干脆认栽。
“我不杀你,你告诉我,你来王府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不是周国派来的细作?”高奕瑄逼问。
宇文执苦笑一下道:“我确实是有目的而来,但与两国交战并没有任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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