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恒在书案后面敲着笔杆子,根本没有办法专心批折子,看见泠烟还有诸葛鸿一起来的时候眸子都亮了几分,抬手叫人搬来椅子赐座。
他看起来气色比昨天晚上好太多了,虽然还是有些烦闷焦躁,但是看得出来跟昨天那种提心吊胆的担忧是不一样的。向来应该是有新的消息了,怕是元礼出事的可能性不大。
她观察者但是没有说破,和诸葛鸿一同谢恩之后方才坐下。
“小郡主可不是好惹的。”诸葛鸿喝了手边的清茶:“看刚刚在门口那个阵仗,怕是陛下您不答应就要闹翻天了。抒”
“朕要是答应了她到时候就轮到长孙大人来我这儿闹了。”齐元恒摇头:“你说要是去别的地方还好,明知道华北那边刚刚出事现在还让她过去,按照长孙大人那样宠爱她的样子,不闹翻天才怪。”
长孙芜襄一直在门外徘徊,看起来已经是急得不行了。
泠烟挑了挑眉头:“皇上您之前不是还替五弟感到不值吗?”
大殿之中有淡淡的檀香味,外面早就已经全部黑下来了带。
宫殿的檐下点起了灯笼,殿内也燃了蜡烛。不过齐元恒不喜铺张浪费,因此只有书案周围亮堂了一些,其他的地方光线都比较暗淡。
齐元恒连叹了好几声气:“请你们二位倒是给个好法子。”
诸葛鸿跟泠烟相视一笑,看来这个小郡主还真的是让齐元恒很头疼。
“有五弟的消息了吗?”泠烟问道,毕竟若那边真的是刀山火海,不管长孙芜襄怎么闹,还是得多掂量一份。
“问诸葛。”
诸葛鸿转过身来,习惯性地敲着手里的扇子:“今天中午才接到的最新线报,说的是这件事情主要是由于赈灾的粮草还有银两分发地不周导致百姓有怨气,私下争斗,王爷去劝阻的时候正好发生了暴乱。应该是当时躲起来了,没有专门的流寇和杀手,想来应该也是躲起来了,会安全的。”
泠烟微微偏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现在那边的情况稳定了?”
“嗯,只不过是一次性的大规模暴动,后面官方出面之后就平息下去了。”
“所以说让小郡主去也没有多大的危险性嘛。”泠烟笑了笑,看着齐元恒,:“这些皇上想必早就已经想到了,又纠结些什么呢?”
泠烟看破不说破,齐元恒没有接话,倒是诸葛鸿接过话茬:“皇上怕是因为心中还有一口气没有出吧。”
她看人心思很准,玲珑剔透,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
齐元恒双手撑着桌子:“你们是不知道,那天元礼来找我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形容憔悴,心都碎了的那个样子。”
诸葛鸿笑道:“不过是人家之间的儿女情长的事情,皇上您看起来也不相识喜欢管私事儿的人,人家现在悔过来要去追,您倒是成了别人的拦路虎了。”
“拦路虎?”齐元恒皱了皱眉头。
泠烟心中感叹,他虽然操心着天下大事,但是对于情之一事看得根本就不够透彻。
很多东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是或许立了一座山的地方后面就是你苦苦追寻的一片汪洋。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一个人走九十九步,但是回头,这时候那个人要回去追,似乎永远都只能晚了一步,但是其实并不是这样。
情这种东西,那么沉重。它不管是牵绊,还是一个沉重的枷锁,牢牢的将人锁在原地。就像是一个死刑犯一般,心都已经交出去了,到心死的那一刻,才真正处刑。
人心是肉做的,看起来很脆弱,诚然,心有的时候是会变碎的,但是大多数时候就相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般,只要还有那么一丝半点的残念,用心去灌溉,最后终会回春。
看齐元恒不明白的样子,诸葛鸿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就直接说得真明白,有的话说出来却是太矫情了,便求助般看向泠烟。
泠烟了然一笑:“诸葛这是在说你不解风情呢!”
诸葛顿时语塞,想要辩解,张了张嘴只能失笑放弃。
齐元恒起身在大殿里面踱步:“但是总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她回头去追吧,当初伤元礼伤成那样,说要挽回就挽回,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说了半天,他的意思不是组织长孙芜襄去找齐元礼,而是想乘着这个机会好好让小郡主张一张记性,也算是这个护着自己弟弟的皇兄的一点贡献。
泠烟灵机一闪,挑着眉眼笑得狡黠。虽然想出来的这个点子对于长孙芜襄来说有些不人道算是背后耍小手段,但是却也是为了她好。
“不如这样……”
昏暗的灯光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个人是在商量什么重要的国家大事。
毕竟宫中很多人也都知道泠烟可以参与朝政的讨论。后宫的人知道了,前朝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了,那帮老腐朽便不依不饶的要让她去跪太庙。
女人干政自古以来都是不受人待见的,在别人看来就是要霍乱天下的意思,不过齐元恒一手将这个事情压下了。再加上之前出的那些惊艳的计策出去之后,也就堵住大部分人的嘴。
大殿之外,晚风微凉,长孙芜襄抱着胳膊在大殿外转圈。
“皇上不是在里面吗?怎么报个信还要这么久?本郡主都已经等了有一个半时辰了!”
她本就很心焦,但是皇上那边迟迟有没有回复。控制不住自己就会去想齐元礼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但是立马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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